古代与现代的收藏并不完全一样,金石书画,竹木牙角,其中金在古代的收藏中是占第一位的。金其实指的就是青铜器。不过到了现代,青铜器在民间的玩家并不是很多,因为高水准的青铜器,一般商周时期的居多,随便拽出一件,就是国宝级的,要是玩不好,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民间玩的少了,大部分的精品就都进了博物馆,公立的博物馆都是免费参观的,拿着**,过了安检,什么好玩意,随便看,看不懂的还有工作人员在一边解释。张冲跑xiao地跑,每到一处,只要时间允许,博物馆是必看的,所以对青铜器的见识,是尚诚无法比的。
“莫非他竟然认识这些铭文?”万秀云吃了一惊。张冲指的那个方鼎,她印象非常深。翠峰山红莲寺的圆通大师下山云游时,曾经路过她家,这位大师可是文武兼修的老神仙,他就说过这个方鼎大有来历,不过上面的五十四个铭文,他只认识十多个,连不成篇章,无从判断方鼎的出处,凭着经验推断,这个鼎肯定是价值连城。看着张冲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万秀云不觉竖起了耳朵。
kao有时候是不能正确反应学习好坏的,如果考题正好是自己复习过的,就算想考不好都难。张冲曾经在夜市的地摊上花了五块钱淘了一本,这本书他曾经仔细地研读过,可巧这鼎上的文字基本上在字典里都有。
张冲指着铭文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尚诚听,五十四个字他竟然读出了四十七个,读不出来的七个字,张冲也不隐瞒,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不认识。
大部分的字都知道,只有个别字不认识,不影响对通篇的理解,这段铭文近乎白话,从文学的角度讲,可以用粗鄙来形容,不过意思却明白的很。
“少爷的意思是,这方鼎竟然是纣王亲手铸成的?”尚诚吓了一跳,咬着手指惊道。
“回答正确,加十分。”张冲打了个响指,笑了起来。
尚诚叹了口气,道:“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不顾尊贵,出入工坊,为一妖妃亲手铸鼎贺寿,商国果然是气数已尽啊!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先生何出此言?”张冲冷笑道:“为爱的人做一个鼎,祝贺生日,与国运何干?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什么叫红颜祸水?亡了国,败了家,就往女人身上推,自己不觉得寒碜吗?怨天怨地,都有情可原,可怨女人,就不爷们了吧?”
尚诚没有接受过现代教育,对张冲的说法并不赞同,见他情绪激动,倒也不好争辩,只能敷衍道:“少爷说的有道理。”
万秀云心里暗暗称奇,“张家的这个少爷倒是别有见识。”再看张冲时,只见他身材匀称,面目清秀,心里倒凭空多了几份好感。
“男主外,女主内。现在的社会就是这个规矩,我们谁也无力去改变,既然规矩如此,那就按着规矩来事好了。”张冲接着道:“决断大事,于家是丈夫说了算,于国则是由皇帝作主,所以就算是女人有了些坏心思,但最终做决定的是谁,不还是男人吗?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他就是认可了这种想法,真正铸成大错,也怪不得别人。”
“说的好。”万秀云听了忍不住叫好道,拍着手走了进来。
张冲和尚诚吓了一跳,急忙抬头看去,进来的却是一个翩翩少年,一袭褐色的罗袍,带着儒生方巾,修眉俊目,唇红齿白。张冲拱手施礼道:“这位公子,在下有礼了,敢问公子大名?”
“在下万风,请问这位可是河州来的张公子?”万秀云有个哥哥叫万风,最近去匀州游去了,万秀云便顶了他的名字。
“原来是万家少爷,果然是人中龙凤。”张冲听说过万风的名字,急忙再次行礼道:“在下正是河州张冲。”
“家父临时有事,不能前来,特让小弟过来陪张公子说话,还望张公子见谅。”万秀云还了礼,笑道。
“不敢不敢,万伯父事务烦忙,我等冒然来访,是我们唐突了。”张冲心中有些高兴,比起和老头子聒噪,他更愿意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交流。
“刚才在外面听张公子谈论金石之道,见识广博,小弟钦佩至极。”万秀云坐了下来,笑着对张冲道。
“万公子过奖了,信口开河,还望公子不要笑话。”张冲故作谦虚道。
“张公子过谦了。”万秀云笑了笑,道:“小弟还有一物,想请公子鉴定,不知公子可愿赏脸。”
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更何况张冲本来对青铜器就比较感兴趣,要是以此为媒介,与万家公子交好,那么再寻起毛豆来,肯定会事半功倍,当即笑道:“公子所藏,定然是精品,我今天倒是有幸得很啊!”
万秀云站起身来,唤来一个家人,小声吩咐了几句,没过多会,家人便捧着一个小长匣回来,送到万秀云的手中。
“张公子可识得此物。”万秀云打开匣子,里面放的是一把青铜宝剑,剑长一尺有余,剑茎是竹节的模样,剑格上有玉制的装饰,玉上雕的是彩凤祥云。剑锋双面开刃,虽然年代久远,仍旧发着湛湛的寒光。
“好剑!”张冲忍不住赞道,“可否容为兄细观。”
“请便。”万秀云将盛剑的匣子递过去,放到张冲的眼前。张冲取出宝剑,反复观瞧了良久,扭头问尚诚道:“先生有何见解?”
尚诚在一边也可了一会,笑道:“西周的东西。”
万秀云看张冲脸上似有赞同之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