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陶用力的嗅了嗅,想要判断是不是自己的嗅觉出现了差错。
没错,是血腥味儿。
心慌慌。
手机屏幕暗下来,她已然没了勇气再次弄亮。
“少夫人,我好像闻到一股血腥味?”司机问。
“是、是吗?”莫小陶脑子里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如果方希的家里有血腥味,再结合她之前的状态……
她不得不认怂,连面对的勇气都消失不见。
“稍等。”司机拿出手机,直接打开了上面的手电筒,找到电灯开关,“啪”地一声打开了灯。
“方姐?方姐?”看到地面上很干净,莫小陶稍稍得到一些安慰。以前来过方希家,莫小陶知道卧室、厨房、卫生间等等的大体位置。她先去卧室找方希,没找到。来到厨房门口,现厨房门口有一团水渍。水渍断断续续一直延续到浴室的方向,并且水渍越来越多,到
了浴室门口变成了一大滩。
感觉上,像是有人洗完澡后从浴室出来,旋即去了一趟厨房。
莫小陶靠的浴室越近,心跳加。与此同时,那股子血腥味也变得浓烈不少。
她来到浴室门口,伸手摸索灯开关,刚打开灯,白色大理石地板上的红色血迹让她乱掉了心神。
“啊”
“少夫人,怎么了?”司机迅赶到。
“方姐、方姐……”
只见方希脸色苍白的靠在浴缸里,一整浴缸水被血染红。
司机上前试探了一下方希的鼻息,动作麻利的帮她处理伤口,并且让莫小陶打电话叫救护车。
莫小陶颤颤巍巍的拨出了号码,叫了救护车后,站在一边傻愣傻愣的看着司机忙活……
这一刻她开始庆幸,多亏他跟着一起来了,也多亏她今晚找了个理由是来方希家。否则……她怕是要和方希永别了。
浑浑噩噩中,莫小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等她从恍惚中走出来,方希已经被送进了抢救室,她则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老婆,你没事吧?”厉斯夜关切的问。
莫小陶用力摇摇头,嗓音沙哑到说不出任何话。
“不用怕,她不会有事的。”厉斯夜又说。
莫小陶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嗯”了一声,靠在他怀里,扭头看着手术室门上三个大字“手术中”,不知不觉眼泪模糊了视线。
忽然觉得生命好脆弱,有些人之前还在陪着你,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和你永别了。
“别哭,她不会有事。”厉斯夜低声安慰。走廊顶灯惨白的光从头顶照下来,照在他刚毅的脸上。不难看出,现在的厉斯夜同样心情沉重无比。
这么多年的相处,方希不仅仅是他的手下,更像亲人。每一个亲人都需要好好珍惜。看到这一幕后,厉斯夜的心里也不好受。
“嗯。”莫小陶用力点点头,下一秒,忍不住眼泪决堤。
厉斯夜把她抱在怀里,心痛的好似要死掉。
一天了,她哭了两次。
一次是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另外一次是在医院里。
不明白为什么人生有这么多的欺骗、苦闷、痛苦、别离……
莫小陶哭声越来越大,完全哭成了一个小泪人。
他的心,早被挖空了。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莫小陶的心悬着。漫长的好比过了几个世纪,终于等来门开。
医生从里面出来,她却早没了勇气去询问结果。
倘若结果是让人难过的,她能怎么样?
厉斯夜走上前问了一番,回来坐在莫小陶身边,拿出纸巾帮她擦拭了一下眼泪:“别哭了,她没死。”
听到这三个字“她没死”,莫小陶的心终于回到了原位。她猛地一环抱住厉斯夜的腰身,再次哭的撕心裂肺。
“傻瓜,都说她没事了,你为什么还要哭?”总裁大人反手抱住她纤细的身子。她哭,他的心也很疼很疼。
“她为什么这么傻?竟然要自杀……”莫小陶非常无法理解这种心情,同时也有点后怕。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失望才能做出这种事?她不知道。
但是,在莫小陶看来,她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做出这种事,唯独方希不可能。如今才知道,最不可能的人,正是最可能的那个!“方姐和她丈夫以前很甜蜜,后来他们两个人离婚,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对有些人来说,那所谓的坚强不过是表面的。越是表面上看似坚强的人,实际上内心越脆弱。”厉斯夜吻吻她挂满泪痕的小脸,“
乖,不哭。”
“……好。”莫小陶擦擦眼泪,她后悔了,那天中午方希请假要回家休息,她就应该看出她的不正常。
都怪她太粗心,早知道这样……她怎么可能给她独处的机会!
方希脱离了危险,但因为失血量太大身子虚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被转移到了病房。
莫小陶主动请缨,要在这里守着她。
厉斯夜不太同意这样,但是,现在家里一团糟,莫小陶心里更糟,他需要整理好所有的事,等把苏蔓送走,再接她回家。不然,这个多愁善感的小丫头,回到家会压抑,时间一长,所有的不满郁积成病。
“老公,对不起,我在这里陪陪方姐,宝宝先给你照顾……”莫小陶道。
“放心吧,交给我,你在这里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给我。还有,不要乱想……”厉斯夜比莫小陶还要话唠,要叮嘱的事一箩筐,一时半会停不下来的节奏。
说了好多,送走了厉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