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的,你明明该是我的妻子,不可以嫁给楚云。哪怕他能让你成为云梦的皇后,也不要嫁给他。绝对不可以!
“白寒?喂,老白!”
白寒悲痛万分,却又无能为力之时,感受到似乎有人在推他。
“白寒,白寒!”
白寒只觉得推动他的力气,渐渐增大,使得他整个人一个趔趄,而那呼唤的声音,也愈发清晰起来。
他揉了揉眼睛,眼前好像闪过一道白光。再一揉眼睛,瞧见一个模糊的身影。稳一稳心神,再定睛去瞧,才看清站在他面前的正是花仙。
“你来了!太好了,快,我不能动弹,快帮我阻止他们!”瞧清楚来者是谁,白寒喜上心头,伸出手去,寻求花仙的帮忙。
岂料,因着白寒身上酒气浓重,花仙竟是掩住口鼻,向后轻巧一躲。
“我说老白,这光天化日之下,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如何就不能动弹了,又要阻止谁?这院落当中除了你,还有何人?”
白寒听闻一愣,转头望去,只见他自己仍旧在先前那户黝黑老头的农家小院里,而桌上还剩着半碗凛冽散又着清香的果酒。
人呢?白寒愣愣地想。
沉思了许久,再迎上花仙的探寻的目光,白寒缓缓摇头。
“原来,是梦。”他似乎在自言自语。
“梦?你竟是也会做梦说梦话的么,口中吵吵嚷嚷着‘不可以’,听起来撕心裂肺,极其难听。若不是如此,我倒是不介意你再睡上个两天两夜,你还是睡着了比较讨人喜欢。”花仙见白寒似无大碍,也便捡一木凳,坐在桌旁。
他端起盛着果酒的大碗,置于鼻前闻上一闻,眉头皱得紧极了,似乎对那碗中的味道极为不喜。
白寒没理会他的皱眉,倒是揉一揉前额。
“我竟是睡了两天两夜么,久了些。”说罢,他一弹衣襟上的浮灰,站立起来,“回院子吧。”
他说着,像是想起什么,又问,“楚云他们,还在院子里吗?”
“我出来的时候,人都散去,各做各的事情去了。这会,或许没有旁人。”
白寒这才点点头,心里暗暗松下一口气:还好,是梦。
同花仙一道离开的时候,黝黑的农户小老头和家人,大约还在外头劳作,不曾回来。白寒也没多做留恋,倒是像张小妹家的方向瞧了几眼。
他心里琢磨着,好像自己真的对这张小妹有点莫名痴迷。不然,就真的同父王母妃商量一下,便当真娶她为妻罢。
这样想着,他心里竟有几分高兴,高兴方才那一切都是一场梦,高兴张小妹没有同楚云柔情蜜意,甚至要嫁他为妻。
奇怪,怎么好端端地,梦到楚云呢。不是楚云心中曾经住着个人,他为了那人硬生生将皇后之位空出,又怎么可能转头娶一个小小的山野丫头!也不对,我瞧着张小妹好,那她便是真的好,楚云若当真见到她,定然也会觉得她好。
这样一想,白寒那一颗心,又无端在“劫后余生”的欢乐中,增添了一抹带着紧迫的忧虑。
而这一路上,花仙则觉得自己身边的白寒,定然是醉酒仍旧未醒。不然,白寒断然不会将情绪外露至此,一会满脸喜悦,一会一脸担忧,简直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