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所遇且不多说。
半月后,经历了风雨,面容和气质皆是变得成熟稳重起来的伯邑考,带着他那相比从西岐出发时要少了大半,还人人负伤的护卫,骑着马,风尘仆仆的来到了朝歌。
毕竟他还不是西伯侯,那些隐藏在山林湖泊中的各路厉鬼恶兽不但不怕他,相反,有的还想要杀他……
锵!的一声。
守卫朝歌城的殷商士卒,迅速在人来人往的城门前列成了数队,手中交叉在一起的青铜长矛形成了一个个难以跨越的路障。
“来人止步,朝歌城中不允许骑马喧哗!”
“吾乃西伯侯嫡子伯邑考,奉命前来参见大王,尔等快快前去通报!”
识趣的在殷商士卒们的攻击范围外拉紧缰绳让那已经很累的马儿停下。
伯邑考在对着那些面对骏马冲击也一动不动的持矛步足大声呼喊之后,便在那已经下马来到他身边的护卫的搀扶下,慢慢从骏马翻身下来。
原先,他其实是不会骑马的,从西岐出发时也是坐着马车。
可是,残的现实在让他把大腿内侧磨破的同时,也让他在逃亡中学会骑马这项后世的君子六艺之一。
“请小伯侯稍等。”而相互看了看,不敢因为伯邑考他们此时的狼狈样子就轻视他们的护城士卒中的一人站出身来向伯邑考拱手一礼,然后,招来一名下属让他迅速前去王宫中汇报。
“自然。”点了点头,本身就不是什么冲动者,又在这来到朝歌的路体验了一番临近死亡界限的感觉,伯邑考当然不会拒绝这位应该是这队士卒队长的人发出来的好意。
而在王宫之中,正在御书房中继续处理着那堆积在书桌,可能永远也处理不完的奏折的陈翔,听到那走入御书房内的宫人:“大王,西伯侯嫡子以至”的汇报之后。
在讶异姬发竟然有这种胆量敢来的同时,也放下手中的奏折对着那位在御书房内等候命令的宫人道:“宣他入帝宫一叙。”
他倒要看看那位“未来的周武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陈翔的命令,和那无数宫人的协作之下,一场小型的朝议很快就在帝宫之中开始了。
只不过,当伯邑考被城门处得到命令后的护卫们恭敬的护送入此时已经汇率了一些消息灵通的大臣们的帝宫之后,见到他的陈翔却是变了脸色。
他微微皱眉,一双霸道的紫眸注视着站在帝宫中,稍稍整理仪容后已经褪去身那风尘仆仆的伯邑考:“孤要见的是姬发,伯邑考,身为西伯侯嫡长子,你此时不在西岐处理要务来朝歌做甚?!”
确实,只见过姬发画像和伯邑考画像的陈翔不认识,也分不清楚姬发,但是,他脑海内的系统认识也能分的清楚……
哎果然瞒不过去么。
心中一叹,伯邑考在陈翔的注视下虽然身体本能间颤抖不以,但是,他却是硬生生的用意志抬起头直视着陈翔:“大王,吾父如今都被您关入大牢生死不知,您觉得西岐政务我又岂能心安理得的处理的好?”
“而既然处理不好,那我为何还要处理那些杂事?”
听到伯邑考的话,在帝宫之中那些与西伯侯私交较好的文臣武臣们纷纷在心中为伯邑考捏了一把冷汗。
因为在他们看来,自家的大王在这些日子里脾气可是越来越暴虐了。
“你在怪我?”而听到他这饱含深意的话语,陈翔看着伯邑考的双眸咪了起来。
“臣不敢。”被陈翔死死盯着,倔强着与陈翔对视的伯邑考,几乎是转瞬间就感觉到了身体中那股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跪下,亦或者是趴下的恐惧。
但是,多少也经历过了一路生死一路风霜的他,此时却是利用行礼的机会恰到好处的低下了头,和陈翔错开了视线。
“哼,孤要见的是姬发,不是你。”看着在帝宫大殿为自己拱手行礼的伯邑考,和他那颤抖不以却没有倒下迹象的双腿,陈翔闭双目摇了摇头。
“大王,身为嫡长子,吾来朝歌所造成的影响又岂是吾弟能够比肩的?而且,吾弟尚且年幼,实在是受不了长途奔波啊。”说着,伯邑考不顾羞耻,一把撕下了自己衣摆和下衣,露出了他那几乎没有一处好肉的大腿内侧。
在帝宫内群臣或诧异或敬佩或肯定的目光注视下,对着陈翔跪在了地。
“这一路奔波我都如此不堪,吾那年幼的弟弟若真是来了,岂不是要累死途中?”说道这里,跪下的伯邑考为陈翔接连磕了三个头:“还请大王赎罪!”
顿时,帝宫中那些文臣武官们全都出列了,对着陈翔躬身一礼,齐声道:“还请大王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