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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杉年约六十四五岁,虽已逾过花甲之年,却生了一张好面孔,时至今日,看起来也是丰神如玉。不同于那些年轻的风/流士子们,那是一种经历过岁月与风霜洗礼过的成熟,是一种令人心安的气质。也难怪有人说他为老不尊,一把岁数还招蜂引蝶,的确是其本身便有那个资本。
作为雍州刺史,作为毗邻西凉的羽翼之地的一州主官,楚云杉是靠山王府最为坚实的盟友之一,杨文不可能没见过他,只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再次看到楚云杉,杨文心中多有感慨,也有些莫名的酸楚,但更多的还是难以启齿。
杨文的难以启齿来自于心中已经打定的注意,今日朝会上,他没有对那些弹劾楚云杉的话做任何反应,那就是一种做下决定的表现。原因在于,杨文早就看出那是天后一手弄出来的猫腻,且给杨文出的一道难题,让杨文在靠山王王位的快速继承与保住楚云杉二者中择其一。缘何天后会那么爽利的答应杨文即刻继承王位?就是因为杨文放弃了楚云杉。
身份不同了,杨文所要考虑事情的角度也不同,更是时时刻刻的都要面临一些令人为难的抉择。这就是王,称孤道寡中的前者,孤王、孤王,孤独的王者。诚如尉迟武穆的教导。自此今后,杨文便要做那逐利之人,一切都要以利益、以大局为重。
楚云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杨文。疲敝的目光愈来愈亮,满意的点了点头,嘴角微微翘起,就好像是在打量着一块良才美玉。他的气度淡定从容,好像在这里坐牢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或者说,他似乎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坐牢。而是赋闲在家,享受片刻清静。
杨文闭着眼睛。幽幽的叹了口气,接着便拜伏于地,喟然道:“世叔!对不住啦!”
楚云杉马上将杨文扶起来,拉着杨文的手。笑得很开心,问道:“世子殿下继承王位了?”
杨文抿了抿嘴角儿,沉闷的点了点头:“圣旨即将下来,服丧期间,我准备一切从简,以最快的速度继承王号,扶灵回西凉。”
“好!好!好!”
楚云杉松了口气似的连续说了三个好字,可他越是表现出豁达,越是表现出视生死于无物。杨文心中越是觉得愧疚。
拉着杨文进了屋子,顺手又将那株腊梅花抱进房间,楚云杉笑道:“世子殿下此事做得好啊!原本老夫还担心你会选择来救老夫。然后被那些御史言官抓住痛脚,死缠烂打,在王号继承上出现变故。现在看来,世子殿下果真……长大啦!”
“世叔!我……”
杨文急切的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儿,却又不知晓该说些什么。愣在原地,满是纠结神色。
楚云杉摆了摆手。用小夹子挑了挑火盆里的炭火端给杨文取暖,笑道:“这是正确的选择,做得对!世子殿下不必心存愧疚,仔细想想您便明白其中关节所在。如果您在老夫这件事情上牵扯的过于深,不仅王号继承上会出现变故,同样的,一个靠山王世子的名头,也不足以保住老夫的家人啊!”
杨文愕然当场,陡然间瞳孔一缩,想通了事情。
楚云杉乃一州刺史,地方大员,岂能因为一点贪污、贿赂便被置之死地?他真正要被置之死地的原因,还是因为靠山王府陡遭变故,有人需要剪出靠山王府那过于庞大的西北势力联盟,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掌天下之柄的天后。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从一开始,楚云杉便被设计的死死地,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可能让他活命。杨文选择救他,到时候不仅救不了他,甚至连他的家人、族人都会被夷灭。反之,杨文选择无视他的生死,且快速的继承了靠山王的封号,那他便真正的代表了西北大地的王者,代表了西凉数十万铁骑,到那时,至少也可以保住他的家人与族人活下去。
楚云杉笑着拍了拍杨文的手,道:“您懂了吧?”
杨文闭上眼睛,长吁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懂了!世叔!我会回到靠山王府,即刻加冕王冠,上书天后,同时派人将您的家人、族人,从雍州迁到西凉,”,顿了下,杨文正色的保证道:“只要我杨文在一日,便不会忘记世叔的大恩大德,断然不会叫楚家受了欺侮。”
楚云杉淡淡一笑,却是说道:“老夫有一女名苓祺,貌美如花……”
杨文点了点头,道:“明白!世叔放心!”
联姻,永远是比恩情更稳固的一种纽带连接,因为恩情终究有用完的一天,而联姻所能带来的好处却可以无限期的使用。至少,以楚云杉如今做出的一切,值得杨文拿出一个平妻的位置,再高的位置杨文不敢给,楚云杉也不敢要。
“那就好!那就好!也不枉老夫舍了这身儿皮肉啊!”,楚云杉笑着,审视着杨文,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打量的足够,楚云杉接着肃然道:“临终前,老夫还有些事情要交代给世子殿下。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希望世子殿下能够听老夫多唠叨几句。”
“定谨记世叔教诲!”
杨文连忙表态,做出一副侧耳聆听的样子。
楚云杉可能是早就想好了说辞,张口便来:“天下大势老夫就不说了,那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今后谁也不知晓会变成什么样子。老夫要说的便是西北。以及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