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北你给我站住,你刚刚说什么?”
安与遥很快反应过来,冲出厕所,抓住了苏乔北的衣服。
苏乔北却不假思索地又重复了一遍。
“真丑。”
“你再说一遍试试?”
“那你不要剪这么难看的发型啊。”
“我…”
“还不如直接剪成短发顺眼,不过你还是长头发最好看,可惜已经让你毁了。”
“我能指望你说出什么夸我的话来,长头发的时候也没见你夸过我,这剪了,你又给我找不痛快是吧。”
“谁让你本身就长得丑,只能丑中取优了。”
“呀,你今天不想活着出去了是吧?”
安与遥对他又是拳打又是脚踢,一直打到了乒乓球台那,苏乔北却还笑呵呵地拉拢同盟。
“苏乐你说实话,她这发型是不是很难看?”
苏乐故意假装认真思考了一瞬间才说:“难看倒不见得,不过确实不好看。”
那不还是不好看的意思吗?这一个个的人啊,就没一个会说话的。安与遥赌着气一个跃身坐到了乒乓球台上,不让刚拿了小安球拍的苏乔北跟苏乐打球。结果那俩人就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完全忽视她照打不误。安与遥只好整个人都躺在了苏乔北那边的乒乓球台上,双眼狠狠地瞪着苏乔北,看他还怎么打。
可是这俩家伙虽然不是国家级选手,但从小打到大,还是有些本事的,只要有个能落球的地方,他们就不会善罢甘休。
好几次安与遥都觉得苏乔北的球拍要打到她脸上了,结果都侥幸险中脱身。她知道她这是自己在给自己找罪受,但是她也不想收手。
于是安与遥就跟个疯子似的,在那又是伸胳膊又是踢腿的,最终苏乐先投降了,把球拍往台子上一扔,坐了上去。
“不想让打球,那咱就纯聊聊天。掉儿你刚才是不是跟着小北进男厕所了?”
“不是说多打乒乓球对眼睛好吗,你怎么倒视力下降了?我怎么可能进男厕所。”
“可我明明看见你们进的同一个,是不是小安?”
“额,我没注意。”刚坐上去的小安打着马虎眼,不想给她好朋友找难堪。可是安与遥自己却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那是他进的女厕所,没看他刚刚先跑出来的吗?他就是进去了发现不对劲,才赶紧跑出来的。”
安与遥说这话时,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在靠近。那时苏乔北就近上了安与遥躺着的那边的台子,并侧身躺在安与遥身边,只不过手里的球拍举在安与遥的头顶上,随时准备着有什么不中耳的话再让他听见,他就狠狠拍下去。
“你说谁进女厕所?”
安与遥看到了她头顶上的球拍,但还是嘴硬地说,你。她倒要看看苏乔北敢不敢把球拍落下来。
“再给你一次改口的机会。”
“明明就是你。”
然后嘴硬的结果就是,安与遥眼睁睁地看着球拍离她的脸越来越近,近到最后她都不敢看闭上了眼睛。
她在心里暗想,苏乔北若你今天真敢拿球拍拍我脸,事后我一定对你加倍奉还。可是最后停留在脸上的触感,又像是一片叶子。当安与遥睁开眼睛时,那暗绿色的脉络让她确信,她现在脸上的是一片跟她脸般大小的杨树叶子。
苏乔北啊,果真没让我失望,安与遥嘴角不自觉地弯起。可是还没高兴一秒就又听见苏乔北说:“都说你脸丑了,还不知道遮上点。”
安与遥瞬间火冒三丈,蹭地坐了起来,朝着苏乔北的腿就踹了一脚,差点没把苏乔北踹下去。
无疑俩人又是口腔舌战了一番,还跳下球台你追我赶了一会儿,但一旁的小安和苏乐都没去劝架,反而都笑了。
等安与遥她们稍稍平静下来,又坐回球台上,苏乐拍拍苏乔北的肩膀说:“你呀,对谁都挺大度的,偏偏对掉儿很苛刻。”
“我哪有,你们刚也亲眼看见了,到底谁进错厕所了。”
“不是说今天这个事,所有的事情都是,明明不是多大点事,你很爱跟她斤斤计较。好像怕太快原谅她,她会不理你了似的。”
“我哪有。”
“可能你们从小就是这种相处模式的过吧,太习以为常,所以才不易察觉。当然掉儿对你也有点这样。”
这下安与遥不爽了,气息还没平顺,站起来就反驳道:“我,我哪有他那么小心眼,就今天,说我丑这事,你说他都提几次了,我打他几下不对吗?”
“对对付,你们都很好。”
苏乐一看安与遥都快被气哭了,赶紧不再招惹这个话题了。结果安与遥却朝他喊了一句:“不对,他没我好。”
“是是,你最好。”
苏乐偷偷躲到苏乔北后边,这要是一会安与遥哭了,他可真不知道怎么哄。
小安见状赶紧过去安慰安慰安与遥,说她短辫挺好看的,苏乔北只是开玩笑罢了。
可是那天安与遥回家后,还是哭着把头发剪了,剪成了到脖子处的那种短发。她母亲回家后,看到她那个样子,吓了一跳。
“我昨天看你的头发毛毛躁躁的,还以为你在学校吃得不够好,有些营养不良呢;或者学校的洗发水不够好,今天回来的时候,特意给你买了**好的洗发水。你怎么就把头发剪了?这…这还是你自己剪的?这么东长一处西短一块的。受什么刺激了?突然自己剪头发?”
“就…就…在学校五点就要起床,没时间梳。晚上还要排大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