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笑笑:“要做生意嘛,什么都得打听一点不是?我听说过。”
伙计啧啧摇头:“小公子,小的跟您说个实话,这刘江,那可是惹不得的主儿,您啊,还是躲着他点走的好!”
秦凌不置可否点点头。
小伙计又道:“不过,他自从进了梁家,也不怎么有空出来,倒也没有多少时间带着人胡作非为了……而且他媳妇还在这街上做了生意,他们也就不到处收保护费了,专收我们这一条街的……”
前面的话都是铺垫,这才算是说到了正点上。
秦凌抬眼看看他:“伙计,你跟我说这么多,就不怕我吓坏了,不敢在你们这儿租房子了?”
伙计讪讪一笑:
“哪能呢,我看小公子你气度不凡,肯定不是一般人,绝对不会怕他的!再者说了,这永安府吧,其实到处都差不多……”
“意思是,别的地方没有刘江,也会李江,王江?”
伙计嘿嘿一笑:“小公子您真聪明,一说就懂。”
是啊,所以有钱的富商就和官府勾结,再下面一点的就和那些富商勾结,到了最下面,最底层的普通商贾,就只能仰仗这些人的鼻息,看着他们的眼色,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了。
这些道理,秦凌心里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她才会无论何时何地,都在很努力地向上爬。
这条路,你不向上爬,别人也会向上爬,而且很容易就把你踩在脚底下了。
秦凌笑了下:“道理我当然都懂,要不也不会来看房子了。”
其实这伙计挺好的,嘴又甜又实在,秦凌和陌晚两个人穿的都是布衣,他还小公子小公子地叫,也不知是真的看出她气度不凡,还是纯粹嘴甜。
“好了,接着说吧”
“哎。”小伙计答应了,接着往下说,“那刘江的媳妇,在咱们这街上开了一个铺子,不是别处,就是您刚才看中的那间房子的隔壁,叫个刘家小吃店。”
秦凌点头:“哦,原来就是那里。”
“可是,不知道这刘家小吃店,和我要租的房子有什么渊源?我要是租下来了,和她做个邻居,自然是相敬如宾,不会闹事的,也不怕她什么吧?”
“哎呀我的公子!”小伙计一拍大腿,“不是说怕您跟他闹什么,是您根本租不下来啊!”
“租不下来,为什么?”
“因为那刘江的媳妇王貂蝉,她看中了这铺子啊!”
噗……
秦凌喝的一口茶水顿时喷出来。
“你说啥,他媳妇叫啥?”
伙计连忙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我的小公子哎,你可小点声儿,别给人听去了,我可就倒霉了!”
“哦哦哦,我小点声儿,小点声儿……”秦凌说着,还是笑的没停。
王貂蝉……
这名字也太逗了。
老实说,那妇人长得也不算多么好看,但是就身上那股子fēng_liú劲儿,倒是比貂蝉还要貂蝉。
“好了,咱们说正经的。”秦凌接过了陌晚递过来的帕子,“那王貂蝉既然看上了这家铺子,怎么不直接租下来?我看那铺子门上还贴着告示,而且好像还贴了很久了。”
“为什么不租下来?因为她不愿意出钱啊,我们这条街上的铺子,小铺子都涨到八十两一年了,何况是靠北的大铺子?人家刚翻修过,要价可是一百二十两一年,可那王貂蝉,只给人家出到六十两一年,这,这人家怎么肯呢?”
“这跟抢也没什么区别了啊!”陌晚插嘴道。
“谁说不是呢?”小伙计道,“那东家自然不愿意,王貂蝉就仗着她男人刘江的势力,三番五次折磨人家,要么就找人上人家铺子里堵着不走,要么就诬赖人家多收钱,缺斤短两,反正闹的是鸡飞狗跳的……”
“但是这个东家也是个有性子的,她越是这样闹吧,他就越是不干,后来有人来租房子,他就干脆租出去了,没想到这回王貂蝉直接就闹起了人家租房子的人,直闹的人家三个月不到,就退了房子走了……”
“后来又来了一个,这回更快,一个月就受不了,搬走了,从那以后,这房子就闲了下来,说什么也租不出去了……”
“我们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不是租不出去,而是那王貂蝉放出话去,不准他往外租!”
秦凌摇头“啧”了一声:“还真是横行霸道啊!”
“是啊,可是却没办法,那梁家有官府的背景,刘江是梁家的打手,谁人敢惹?”
“说到底,现如今,那东家也没把房子租给他,而是就在那扔着?”
“是啊,可那王貂蝉还不死心,这两天还在找呢,然而那东家已经带着一家老小,搬到城外去住了,她找也找不着。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不给她租……”
秦凌在心里乐了。
有机会,倒是真想见见这位东家,这种绝不妥协的脾气,倒是十分对她的胃口。
“行了,这事的来龙去脉,我算是明白了。”秦凌放下茶碗,正色道,“我只有一句话,倘若我要租这房子,你们能不能给我联系到人?”
伙计登时脸色一白:“我的公子唉,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劝您别租他家,您怎么反倒就看上这一门了?”
秦凌笑笑:“没错,我就是看上他家了,这个铺子的位置,实在是好。”
伙计听不出来她话里别的意思,也实在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啥,想了半天,犹豫道:
“找……倒是肯定能找着,就是那东家怕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