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郑大人的官威更甚从前啊。”秦凌面带讥讽,话中带刺。
郑文同闻言,眉头一皱。
这臭丫头竟然敢在公堂之上嘲讽他,着实胆子不小。他本想训斥秦凌两句,让她不得放肆,但是抬眼一瞧,秦安民和沐剑秋两人正端端正在站在她的后面,这两句话最终还是又咽了回去。
“本官只是提醒她一下而已,一定要据实回答。”
“老鸨,你可听见了?郑大人让你一定要据实回答。你今日若是敢有半句虚言,别说郑大人,就连我也不依。”秦凌的语气温柔似水,可是说出的话却也是语带威胁。
老鸨战战兢兢的不知所措,正在犹豫之时,只听得沐剑秋一声低吼:“该怎么说怎么说,磨磨唧唧干什么!”
这一声吼又吓得老鸨一个哆嗦,郑大人厉害不厉害她不清楚,但是这个沐先生的手段她可是已经在魏无涯身上见识过了。
“是,是,老妇刚才所言句句属实……指使我收买魏无涯,色诱秦大小姐,然后再用苦肉计栽赃陷害给她,这些主意都是这位小姐教我的,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盛如月美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厌恶的神情。
这种下贱之人果然靠不住,拿了她的钱,不仅事情没办成,现在居然还敢反咬她一口,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杀了这个老鸨灭口。
“哼。”盛如月冷笑了一下:“你说是我就是我?我也可以说是有人指使你故意栽赃,想陷害我呢。”
“盛大小姐言之有理,本官也断然不会听信一面之词。”郑文同顺着盛如月的话接了下去:“堂下犯妇,你说是受盛大小姐威逼利诱可有证据?倘若你拿不出实证来,又或者胆敢提供假证据,本官绝不轻饶。”
“老妇有证据,有证据!”老鸨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说道:“当时这位盛大小姐和商谈此事,虽无旁人在场可以作证,但是她却给我是京城的银票。这银票面值不小,普通人是不可能开出来的。大人想若是去查,一定能查出源头来。”
郑文同闻言,心中一惊,表妹做事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敢用京城的大额银票,想必她一定是疏忽大意,直接拿了盛家的银票,这若真要追查下去,想查到盛如月身上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这区区一个老鸨,怎么懂得用银票去追查线索?
郑文同瞄了一眼秦凌,只见她此刻一脸的云淡风轻,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想必这一点多半也是这个臭丫头提前想好教给老鸨的。
“一张银票能查出什么?这东西本来就你用用,我用用,就算你手里的银票真是我们盛家在京城开的银票,也不能证明这银票就是我给你的。”盛如月不愧是盛家大小姐,虽然智商不高,但是遇事却也不慌,事已至此还能巧言善辩的也只有她了。
“你这就是狡辩!”沐剑秋又沉不住气插嘴道:“堂堂一个盛家大小姐,敢做不敢当,也不怕给盛家丢脸!”
“你是何人,敢在我面前放肆!”盛如月强压住怒火,瞪着沐剑秋。
“在下是江北沐家的沐剑秋。”
“江北沐家,此事与你何干?哪里轮的上你插嘴!”盛如月甩了一下衣袖。
“秦姑娘母亲是我们沐家的大小姐,她自然也是我们沐家的大小姐。旁人想要欺负她,我们沐家怎么可能袖手旁观?”沐剑秋不卑不亢的说道。
这臭丫头的母亲居然是江北沐家的人?
这个信息让郑文同和盛如月都吃了一惊。他们虽然听闻过秦凌的父亲就是因为非要娶一位江湖女子,才与京城秦家决裂,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江湖女子并非普通江湖女子,乃是江北沐家的大小姐。
如此说来,这秦凌身后一方站着的是她的父亲,京城秦家,一方站的是她母亲,江北沐家,这两方都和她有着血缘关系。
尽管外界传闻秦家已经抛弃了秦凌的父亲,也从未听闻沐家照拂过秦凌,但是从今日公堂之上的种种迹象来看,秦家和沐家确实都在为秦凌撑腰。
“哼,江北沐家又如何?抬出这个名号是想吓唬人吗?你们和我们盛家比起来,不过是萤虫之光。”
盛如月自然是知道沐家江湖势力庞大,不容小觑,就连自己父亲平日里提到沐家也要礼让一分,但是此时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非要在嘴上沾沾便宜才能解气。
沐剑秋闻言,脸色顿时一黑。
秦凌知他心中将沐家的声誉看到比命还重要,生怕他又像上次在庆祥酒楼一样冲动行事,明明现在道理都站在他们这边,可是如果他一冲动,动手打了盛如月,那一切可都前功尽弃了。
所以,当秦凌看到沐剑秋脸上一变,立刻就上前说道:“所有证据均已呈堂,还请郑大人速速断案,免得再多生枝节。”
这话既是说给沐剑秋听的,提醒他不要冲动惹事。同时,也是说给郑文同听的,告诉他如果不赶紧判决,结束此案,只怕一会他这个麻烦精表妹就会惹毛了沐家的人。
郑文同也是聪明之人,哪里能听不出秦凌的话外之音。他也不愿意让盛如月在继续闹下去,于是正襟危坐,朗声道:
“此案案情清晰,证据确凿。秦姑娘确系被人构陷无误,被告魏无涯和老鸨二人串谋以卑劣只手段诬人名节,实属可恶,现判二人当堂向秦姑娘赔礼道歉,并对外澄清,消除一切不良影响,同时所收脏银全部充公,二人各责罚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