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汴梁通往楚州的官道上,一匹白马风驰电掣般向着楚州的方向驰骋。马上端坐的人正是燕青,他从金营盗来了这匹脚力甚健的白马,偷偷溜出了金营之后,一路向着楚州的方向疾驰。
此时,楚州城内安抚使宅邸的一间密室里,宋江正在与高俅对弈。
高俅干咳两声,对宋江说:“将军,恐怕汴梁城中派出的特使,快要到了吧?”
宋江抬起头来,凝视着高俅那张像核桃皮一样堆满皱纹的脸,同时将手中的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盘的星位上,宋江说:“不急,我看这盘棋,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高俅说:“如果汴梁城里的特使前来,将军有何打算?”
宋江说:“既然官家不识我宋江这般中的义胆包天忠心盖地,我又何苦千里奔波,跑到那汴梁城去吃白眼?不如在这里与高太尉对酒博弈来得痛快!”
宋江正在与高俅说话,忽听得外间屋里,他的心腹小厮用手敲着墙壁,敲击的声音是三声长两声短,宋江听了,笑道:“说曹操,曹操果然到了。待我更衣出去应酬一番,太尉可在这里饮酒,小憩片刻,我去去就来。”说完,宋江推开了嵌在墙壁上的一道暗门,走出了密室。
燕青风尘仆仆地站在安抚使府的大门外,看门的家丁进去禀报,已经有一会儿工夫了,却不见有人叫他进去。
就在燕青等得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个家人从里面跑了出来,忙不迭地对燕青说:“将军,快请进吧!安抚使大人现在卧病在床,不能出来相迎,请将军进去。”
燕青跟在那个家人的后面,走了进来,他们穿过回廊,来到了一间卧室里,只见炉子上有一个砂锅,在炉火上煎着药,褐色的药汤翻滚着,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儿。宋江头上顶着一块白布,躺在床上,口里发出了一阵阵呻吟。
燕青来到宋江的床前。跪下施礼道:“小乙见过哥哥。”
宋江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好像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看清了燕晴的脸。他口中含糊不清地说:“原来是小乙兄弟啊!多年不见,是什么风把小乙吹到我这里来了?愚兄我身染重疾,如果不是小乙前来探望,我们兄弟恐怕再也见不到面了……”宋江一边说话一边流泪。他伸出左手,好像是要拉燕青的手,但手却停在半空中,好像已经无力抬起似的。
燕青看着宋江说:“兄长,前日在诛仙镇时还是好好的,怎么病得如此之快?”
宋江说:“我从汴梁回来之后,就染上了风寒,现在病情越发严重,已经起不来床了,更不要说去骑马征战……”
燕青看着宋江,不知该如何是好,宋江也在打量着燕青,揣摩着他的心思。燕青说:“哥哥,现在汴梁城被兀术围困,官家让我来传他的口谕,请哥哥速速发兵,驰援汴梁。”
宋江说:“自从上次从诛仙镇回来以后,发现官家神勇,金军节节败退,我以为从此可以过平安日子了。楚州城中粮草短缺,我便遣散了三千士兵,让他们回乡种田去了……现在楚州城中,无一兵一卒可派,请小乙回去转告官家……”宋江说完这句话,便激烈地咳嗽起来。
燕青知道宋江在说假话,但也说得天衣无缝,让燕青无计可施。他只好告辞,走出了安抚使的府邸。
宋江眼看着燕青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他这才从床上爬起来,整理好衣冠,向密室走去。
燕青走出了宋江的府邸,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闷,燕青明知宋江在装病,却又拿他无可奈何。
宋江回到密室,高俅正在棋盘前等着宋江。宋江对高俅说:“太尉,我已经把燕青打发走了!”
高俅说:“我听说这个燕青,现在可是官家眼前的红人。此人诡计多端,将军一定多加小心才是。”
宋江说:“请太尉放心,我自由理会。”
燕青来到街上,他随便走进一家酒肆,要了一盘牛肉。一斤老酒,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忽然,只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在门外一闪,很快又不见了。
燕青揉了揉眼睛,走出去寻找那个人,结果大街上空无一人。
燕青来到街上,辨识了一下东西南北,然后顺着一条有可能发现那个人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燕青走了一阵才发现,原来胡同的尽头是一堵结实的墙。燕青无路可走,只好原路返回。
宋江对高俅说:“小乙走啦,我们放心地再下一盘,如何?”
高俅说:“在下的这颗脑袋,现在都是寄存在将军这里,一切将军说了算。”
就在两个人准备重新再战的时候,家人进来回禀说:“那个人又回来了,正在门外求见。”
宋江说:“刚才他已经看到了,你就出去回禀,告诉他,就说我刚刚睡下,不方便见客,把他打发走就算了。”
高俅说:“此人诡计多端,一定是在上一次,在你的房间里看到了什么端倪,你以为这个小乙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宋江说:“不容易打发又能如何?现在我是朝廷命官,他也不过是一个被官家利用的江湖中人,我又何必怕他?”
高俅意外深长地看着宋江说:“我知道将军对李师师慕名已久,现在却让这个燕青占了先,将军心中烦躁,我看不如就……”高俅没有把这句话说完,他只是竖起手掌,在空中一会做了一个砍杀的动作,宋江心领神会。
再说燕青,他刚才见到一个人影从酒肆门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