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方想回应给保安大叔两个恶毒的眼神,可鉴于他是个半截身子即将入土的人,加上他的担忧和担心全是为了柳旭,心中的那份怒火也就渐渐地平息下去。/p
保安大叔却好像并不理会万方给出的善意,从阴凉舒爽的保安室走出来,站在门口,凑身过来,在万方和柳旭之间来回打量了一番之后,啧啧摇头:“那你们这才上去10多分钟不到,这么快就下来了?”/p
柳旭一面摸着兜里,一面点点头。/p
保安大叔的脸显出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怜惜和遗憾:“那也太快了!年轻人啊,还是呀多锻炼身体,保重身体才是。”/p
万方在一旁听着,只觉得云里雾里的,只好将目光看向柳旭,只见他摸兜里的动作却是一顿,头却渐渐地低着,脸上有些红晕。/p
等到他将感应卡往门上一晃,几乎是连拉带跑的,将万方从小区的门口,一路疾走,期间头也没回过,那感觉,就像是拉着自己的钟爱小犬狂飙拉溜儿。/p
到达电影院的时间很是紧凑,几乎没有浪费一点点的时间,取票,进场,一点也没有冷场。/p
那场电影,或许是因为快要到中午的缘故,场内的看客都是稀稀拉拉地坐着的。灯光在万方们刚一进场的时候,就暗了下来。/p
柳旭不紧不慢地跟在万方身后,亦步亦趋,没有靠很近,也没隔很远,正当万方焦躁地摸着墙面一点点往台阶上走的时候,他却不知何时走到万方身畔来:“是七排七、八座吧?”/p
“嗯。是啊。怎么了?”万方弯着腰,继续就着银幕打过来的亮光摸索着继续往上走。/p
“你走过了。”柳旭笑声地提醒,然后伸手过来抓住万方的手腕。/p
本来被场内空调吹的有些凉意的手腕一点点被他掌心的温热缓缓慢慢地侵蚀,万方紧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僵在原地,进退两难。/p
万方任由着他抓着万方的手腕,跟着他往座位那边走去,却不想那时候银幕上的一点昏暗的光一闪,没有了。/p
脚下也不知踩了个什么东西,万方凭着脚下的感觉踩过去的时候,却不想踩到了边缘,惯性地一滑,身子也支撑不住地往前一倾,在万方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却不想被人一把用力抓住了另一只手。/p
有着这只手的力量支撑,万方慢慢地直着身子,才感觉到双手此刻正被紧紧地抓住,恍然大悟之后,才将手腕扭了扭,试图挣脱出来。/p
可很显然,抓住万方双手的人,并没有因为万方手腕上别扭劲儿而松开手,反而是用力往他身前一拉,在万方的额头即将再次体会亲密接触的时候,却恰到好处地停止了身体的惯性。/p
“你是有夜盲症吗?”当万方被拉到座位上坐下,抓住万方的手才慢慢地松开了,柳旭也在旁边坐下后才问万方。/p
万方本想着夜盲症也不是很了不得的事,场内的屏幕会一直亮着,只要有光亮,根据万方混迹在电影场内的丰富经验,万方完全可以不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p
可是却万万没想到,老马有失前蹄,今天看电影的,不是万方一个人,而是一个万方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人,在见面之初的紧张和后来多次的失态,万方就应该知道,今天不能任性。/p
柳旭见万方也不回答,然后又说:“你可以告诉万方,这样万方可以带你,你看你刚才逞强,差点摔地上了。”/p
“万方刚才是一时太紧,是太急于想找座位了,就忘记了。”万方心虚地回答,虽然经过刚才的窘态,可好在是在黑暗之中,不会被注意到。/p
“既然有夜盲症,以后晚上可别出门。”柳旭说。/p
万方不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心情,只想着这或许只是他礼貌待人的一句好心的提示。/p
银幕又很快亮起来,电影开场了。就着还算亮堂的光线,用余光偷偷地打量着柳旭的的侧脸,忽然感觉到莫名的柔和。/p
在万方以为没有被发现的窥视中,柳旭却忽然将头转过来:“电影名字是什么?”/p
此时如果莽然闪躲一定会被他怀疑,在脑子还没完全考虑好说辞的时候,竟然就这么脱口而出:“是喜剧片!”/p
万方将这答不对题的回答当做是万方太紧张之后的产物,柳旭却轻轻消除了声:“万方知道了。”/p
能不知道嘛,几乎是在万方开口的同时,银幕上就挥挥洒洒地将电影名字显现出来,那妖艳的红色,无一不是在提醒万方刚才的回答有多傻逼。/p
如果此刻能在脚下开个地洞,万方想万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然而,很显然,这一切都是万方的空想,自己造的罪,坐着也得受完。/p
电影开头并不惊艳,很多的笑点甚至都很老套,在万方反思自己选影片的欣赏水平的时候,柳旭却在一旁,别电影中的那些老套的黑色幽默给逗得频频发笑。/p
万方知道他是刻意的,抑或真的是被逗笑的,好像也都不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在他很多时候都略显阴郁的脸上,能有这样的笑意,已经实属不易。/p
万方想,柳旭其实也是孤单的,只是他的孤单全然不只是脸上的冷淡,那是一种发自骨子里对周围一切的陌生。/p
电影越往后面的剧情,跳脱了一开始的平淡,慢慢地生动,触动人心起来,男主面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