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经打听清楚了,敬亲王府已经告老的管家,因为一生尽忠而得以在敬亲王府颐养天年。新上任的管家年纪要小一些,也是个刚正不阿,纯朴无华的人。
可是这新管家有一个早年收的义子,虽是个年轻力壮的苗子,可是好赌成性,又贪又色,几个月来这所谓的义子常常来找这管家,每回必定要敲诈一大笔银子才会扬长而去。
管家有苦难言,又不敢上报王府,生怕这上不得台面的义子一旦被人得知,他好不容易得来的管家之位就这么没了。
安幼宛心里早已盘算了多日,今日那义子依旧会来找管家。
此人,就是她所选的人,能满足她需求又非王府之人,能常来王府又不被人怀疑,想来想去暂时也就这么一个合适的了。
何况她今日扮成了侍女,一个好色成性的人无意中撞到了纤妙娇柔的侍女,夜色漆黑,小路无人,若是发生了一点什么,也算是顺理成章!
安幼宛眼底掠过一丝狠厉,比起嫁进敬亲王府,彻底得到墨白夜来说,这点牺牲又算什么?
远处一个摇摇晃晃的黑影已经走了过来,安幼宛远远闻到了一股酒气,她下意识捂了捂鼻子,随着那男人慢慢走进,安幼宛看清了他的模样。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衫,大概是多日不曾洗过澡了,身上传来一股怪味,走起路来流里流气,长相虽还算中规中矩,可是比起俊美精致的墨白夜来说,已经算得上是丑陋不堪了!
这不过就是大街小巷常见的混混罢了。
安幼宛眼中掠过一抹迟疑,真要是这个人吗?
这时候,那混混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安幼宛立马低下头,亦步亦趋地扭着身子,慢慢往前走。
这条小路不仅隐蔽,而且很狭窄,安幼宛不可避免地和那混混撞在了一起,砰的一声,安幼宛差点没稳住身子。
而那混混,原本迷糊不清的神智,忽闻身畔一阵清幽花香,当即醒了醒,转头便看到了姿貌玉洁的安幼宛。
安幼宛能感受到那如毒蛇一般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心底涌起一阵后悔。
她一边退,一边微微抬起头,却看到那男人脸上竟有一道从嘴边蔓延到脑后的疤痕!
那男人此时歪着头瞪眼,鼻孔哼哧哼哧地喷气,而那条疤痕,竟蜈蚣似的随着嘴唇扭来扭去。
安幼宛忽然大叫了一声,撒着腿便跑,她错了!她不该这么傻!
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
混混淫笑着,一把将安幼宛扑倒在一旁的林子里。
安幼宛只觉得像是被一只疯狗咬了一口,让她忍不住想吐,可是她此时竟是没胆子求救,否则一旦引来了别人,她有苦也说不出了!
不多时,空气中便传出了衣衫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几声痛苦的低吟。
夜色正浓,这一处荒凉无人的地方却是春光乍泄。
……
落悠歌离开澈王府后,原本打算直接去沧雪涯的,没想到半路却被一群黑衣人拦了下来。
这群黑衣人训练有素,身上的气息又让她十分熟悉,落悠歌停下了脚步,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些慢慢朝她接近的人。
皇室隐卫。
为首的那一人气势比之其他人更强悍了十倍不止,应当是皇室隐卫之主,只不过这位隐主她倒是第一次见。
落悠歌这才想起来,自从中秋夜那晚出事之后,老皇帝将皇室隐卫里里外外都换了一批,为的就是不让她和墨澈心有芥蒂。
否则墨澈若是见了上一位隐主,怕是要计较那人伤了自己的事,然后直接把他杀了。
落悠歌看着那位新隐主,眸光微闪,这些人在半路拦下她,定然是老皇帝的授意。
只是,又是因为什么事?
这时,隐主已经走到落悠歌三丈之外,拱手行礼,声音十分恭敬:“澈王妃,属下失礼了!皇上有请,还劳烦澈王妃随属下入宫一趟!”
隐主话音刚落,落悠歌能感觉到暗处蛰伏的气流汹涌了一阵,那是暗处云阁的暗卫,专门用来保护她的,像是影子,与她寸步不离。
原本千魂派了数十人,她嫌太多,这样带出去未免场面太夸张了一些,于是千魂便妥协一步,现在暗处的云卫,只剩下七个人。
不过这七个人,皆是以一敌百的高手。
若是她想摆脱皇室隐卫,并非没有可能
如今暗处的云卫,自然也在等着她的吩咐。
只要她一声令下,他们就能转瞬间摆脱这些皇室隐卫,不过是要见些血罢了。
落悠歌的手背过身去,做了个手势,须臾那些暗中的气流慢慢平静了下来。
无妨,先看看这些皇室隐卫究竟想做些什么吧。
落悠歌挑了挑眉,眸光停留在隐卫之主身上,淡淡问,“本王妃不久前才从皇宫里出来,不知道皇上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
隐卫之主皱了皱眉,没说话。
落悠歌淡漠地勾唇,“若是没什么大事,那本王妃可无法奉陪!”
“澈王妃,这……”
落悠歌移开眼睛,手背到身后淡定移步,打算离开。
经过隐主身边的时候,隐主伸出一条手臂拦在她面前,转过头低声道,“暗阁里的壁画丢了,不知道这样的理由,足够澈王妃进宫一趟吗?”
“什么?”落悠歌面色一变。
暗阁里风溪若的那张壁画居然丢了?!
……
不多时,落悠歌和隐卫之主一起到了皇宫。
御书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