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申屠鸢皱了皱眉,“我父王老早就说要把我嫁出去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她嗤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诶,不对,我父王为什么不会把我嫁给墨白夜?”
墨白夜挺好的呀,申屠鸢觉得,她若是将墨白夜带回去给阿娘看,阿娘一定会高兴的合不拢嘴的。
至于父王那边……似乎自从她当年将烈妃毁容之后,父王就一直不怎么待见她,觉得她毫无教养,自私纨绔,完是被阿娘给宠坏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墨白夜那样的人,父王也挑不出什么地方有毛病啊。
烈凝雨冷哼道:“他当然不会把你嫁给墨白夜,因为……他早就准备把你嫁给别人了!否则你以为你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来?”
申屠鸢一愣。
不对呀,这烈凝雨话中的信息,似乎有点多呀……
他父王已经确定好她的未来夫婿人选了?
而且她现在被关在这里,竟然和她要嫁的人有关!
什么意思?
申屠鸢心中思虑良多,却没放到面上来,她抿了抿唇,眸光转了转,顺着烈凝雨的话往下说:“哦,我就说是你们烈家人把我抓到这里的,来抓我做你们烈家的媳妇吗?”
申屠鸢说着做捧心状:“喜欢本公主就大大方方地来追呗,怎么还用起强抢民女这一招了,强抢民女也就算了,就不能把本公主放在好点的地方吗?这地方又冷又湿又饿,本公主可是会伤心的。”
烈凝雨闻言冷嗤了一声:“申屠鸢你自我感觉也太良好了吧!我们烈家怎么可能会要你这样的人进门?要不是三皇子要你,你以为我们会大费周折地绑你过来吗?”
申屠鸢一惊,情绪有些压制不住,“啥?你说什么三皇子?不对,完颜序要娶我?”
申屠鸢指着自己,惊了。
烈凝雨哼了一声,正要开口,话到嘴边却忽然住了口,厉声道:“好你个申屠鸢,竟然敢套我的话!”
妈的,这女人竟然学聪明了。
申屠鸢暗骂一声,耸了耸肩倒是不说话了。
烈凝雨有些气急,用力踹了一脚天窗,牙齿似乎从齿缝里挤出来似的,“我警告你申屠鸢,你少得意了,我看你好日子算是不多了!”
等三皇子将申屠鸢的价值榨干净了,申屠鸢还不是像一只蚂蚁一样,她随随便便就能捏死她!
谁知,申屠鸢却笑呵呵道:“哎哟,多谢提醒啊!”
申屠鸢盘腿坐在小天窗旁边,她看不见烈凝雨的模样,却也能猜得到那个女人定然气的双眸怒瞪,满脸通红。
想一想就很爽。
对待敌人的办法,就是自己按兵不动,看着她像跳梁小丑一样上跳下窜,否则自己要是被弄得伤心了,那岂不是正合了敌人的意吗?
申屠鸢这般安慰着自己,心里却并不如面上那般轻松,而是一直在想着完颜序的事情。
阿娘很久之前就跟她提起过,父王已经在商量她的婚事。
阿娘当时怕她不应,还承诺过她一定会精挑细选,为她选出一个如意郎君来,身份地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待她好。
可是烈凝雨方才竟然说,父王要把她嫁给完颜序?
申屠鸢不是不知道完颜序这个人,完颜序曾经出访过漠郃,但活脱脱一幅精明狐狸相让她很不喜欢,仿佛什么事情都要算计一番似的。
在北幽宫的时候,她又一次见到了完颜序,那时候完颜序主动要求拜访,不过都被她给回绝了,她最讨厌无事献殷勤的臭男人。
何况,她跟完颜序也不熟,更加不想和这样诡计多端的人做朋友。
可是如今……
烈凝雨吐出一口浊气,见申屠鸢许久不开口,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个凉凉的声音打断了。
“凝雨,你在这里做什么?”
烈凝雨闻言浑身一震,她回头一看,微怔了一下,随即把弄着头发以掩饰那一丝慌张,“承哥哥,你怎么来了?”
烈承瞥了一眼洞口外的景象,皱了皱眉往前走了几步,有些不豫道:“凝雨,家主禁止任何人来到此地,你是忘了吗?上一回你就险些被人发现,如今你……”
“承哥哥,凝雨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凝雨以往受了申屠鸢太多欺负,如今仇人就在手里,我来见识一下都不行了吗?”
烈凝雨声音软糯,似在撒娇。
烈承低头看了一眼破碎的碗和撒了一地的汤汁,皱了皱眉,心中有数。
他对烈凝雨道:“好了,如今人你也见过了,现在能回去了吧?这回是被我撞见,下一回要是被家主看见了,半年之内你都别想再看见太阳了。”
那天烈凝雨偶然来到这山洞里,竟发现里面关押着一个人,不看不要紧,一交流才发现竟是熟人,还是有仇的熟人。
那天烈凝雨便和申屠鸢吵了起来。
烈承原本也不知道烈家还有这样一间天然的牢房,但看其布置,显然是关押着很重要的犯人,他担忧凝雨这样一闯恐怕会暴露什么秘密,所以很快就把凝雨给带走了。
当晚,烈承就被烈家家主给传唤了。
话里话外,无非也是在旁敲侧击这间牢房的事,他当即便诚恳地认了错,言明他和凝雨不过是偶然进入,绝没弄出什么乱子。
家主虽网开了一面,但烈承却知道,家主这也是一种警告。
因此,当他发现烈凝雨又来到这间牢房里的时候,其实是有些生气的。
烈凝雨虽和他是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