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楚天险些杀了你，我才知道这一切和墨澈脱不了关系，你知道吗，我那时候分明恨极了你……可是当我知道澈王爷他伤了你，我却恨不得杀了所有伤你的人。
“我也的确这么做了，那是我的使命，更是……我的本意。等我真正用幻影去杀墨澈的时候，却杀不了他，甚至都没能让他放在眼里。”
“那一刻我忽然想，这一切都是他逼你的，逼你成为澈王妃，逼你爱上他，他利用你的身份，利用你失忆……我想，是不是只要我把他杀了，只要世界上再也不存在墨澈这个人，你就会做回原来的你？女儿身也好，男儿身也罢，你只是那个我还熟悉的云阁尊主而已……”
落悠歌一颗心沉重如斯，从来不知道孤月心里竟是这样的想法，更没想到，孤月竟然那么想杀了墨澈。
她抿了抿唇，没出声。
孤月忽然冷笑，“怎么，怕了？怕我杀了他么？还是你怕，有一个总想杀你心爱之人的威胁在身边，让你时刻都要提心吊胆？”
“孤月……”落悠歌开口。
孤月打断她的话，声音淡漠：“放心，落悠歌，你也别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何况，身为幻影之主我也是有骄傲的人，岂会像寻常女子一般走了极端，死缠烂打？”
“我羡慕那些活的坦坦荡荡，潇潇洒洒的人，比如千魂，虽然我向来看不惯他。不过是因为他那般的生活一直是我所渴求的罢了。人活一世总要学会断舍离，究竟该怎么做，我还是分的清的。”
孤月勾了勾唇，“我没你想的那么弱。”
落悠歌松了口气，孤月能想开是最好，这是最好的结果，“孤月，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你会受到伤害，你说的没错，幻影之主坦荡潇洒，是我太局限了，这样的你，当是苍天肆意的鹰，值得更好的人。”
落悠歌说完，便转身离开。
孤月喊住她，“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落悠歌回过头。
“我在西楚查到了一些事情。西楚皇帝同上官皇后感情不和，多年以来，西楚皇帝无事时常常去一个地方闭关，谁都不得打扰。那个地方被人称作废殿，是当年风溪若的居所。”
“楚天常常去那个地方？”落悠歌皱了皱眉，“缅怀风溪若吗？”
“这个我不清楚。”孤月目光沉重了一些，“那座废殿里有整个西楚皇宫最复杂的机关，我试过了，却没能进去，还险些……总之，那个地方算是楚天的禁地，我怀疑，那个地方有些不可说的秘密。”
落悠歌眸光中有思索，只听孤月又继续道，“对了，还有一件事，上官皇后的女儿楚楚，并非因瘟疫而死，是因为她中了空噬，无药可解才死的。”
“你说什么？”落悠歌惊了，“这件事上官皇后知道吗？”
“她很清楚，而且对于楚楚中了空噬的事，上官皇后对于此事的态度有些意味莫名，让人摸不着头脑。我怀疑，当年的事，还另有隐情。”
落悠歌眯了眯眼睛，“我知道了。”
“谢谢你，孤月。”落悠歌说完之后便转身走了出去，孤月看着她的背影，曾经的她和现在的她慢慢重合了。
她说的没错，她从头至尾，都是落悠歌而已。
如今，她是墨澈的落悠歌。
孤月的笑意有些苦涩，在落悠歌看不见的地方，微微红了眼眶，一身寒冷如霜的裹尽她的苦涩和脆弱。
始终背在身后的手指，攥紧了那块手帕，那是她不知日夜绣了三个月的成品，一针一线都蕴藏着她那颗小心翼翼却又脸红心跳的心意。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可惜，那样的心意在未曾宣告之前，就已经破灭。
这样……也好。
……
落悠歌出门之后，遇到了南宫玦。
南宫玦朝里面看了一眼，“都说清楚了？”
“嗯，现在心里轻松多了。”落悠歌展眉一笑，“我以后一定不要继续招惹桃花了，我倒是不怕什么，就怕欠下什么债。”
南宫玦揉揉她的刘海，“那是因为我的落落太优秀了，由不得别人不喜欢。”
落悠歌笑罢，抬头望他，“孤月告诉我，当年的楚楚是因为身中空噬而死的，倒是让我有些吃惊。我也是中了空噬，空噬这种毒药罕见，我还怀疑，给我们下了空噬之毒的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南宫玦目光顿了顿，“孤月跟你说了这个？”
“是啊。”落悠歌道，“若非孤月在西楚查到了这件事，恐怕我会将此事完全忽略，我在想，会不会那个下毒的人其实就有解药呢？如果能查出来楚楚是怎么中的毒，找到那个幕后的人，那么我们不就能找到解药了？”
南宫玦提醒她，“我们现在不正在找解药？”
“我的意思是，无脸候总让我觉得有些不靠谱，万一找不到解药，便从西楚那里查起吧！阿玦，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如今心里很是轻松，可能是因为我们又多了一条线索，所以我又有了动力，说不定，那个下毒的人，知道不少幽族的事呢！”
南宫玦笑了笑，温润开口，“好，离开琅琊山之后，你想查什么我便帮你查个清楚。”
落悠歌勾唇笑了。
翌日一早，四人往琅琊山腹地而去，一路上山，脚步不停。
孤月的腿伤也恢复的差不多，走起来也没什么大碍。
路是墨澈早就探好的，所以这一路还算顺利，落悠歌走在后面，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