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墨澈依言哪都没有去,就守在落悠歌身边不远处。
夜深深,无人能入眠。
落悠歌闭目小憩,只想黑夜赶快过去,他们也能早点上路,焦躁如斯,是以她并没有睡着。
后半夜,落悠歌只觉得头脑越来越昏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起了入口处的那块无字碑。
那块无字碑泛着青黑色,周围是一圈挥之不去的黑雾,不断在她脑海里盘旋。
落悠歌原本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用力睁眼睛,想醒过来,可是浑身上下像被束缚了似的,手脚都无法动弹。
落悠歌心下微惊,眼前的这一切太过真实,让她几乎都分辨不清楚,这究竟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
她四周看了一眼,周围竟没有墨澈的身影,南宫玦和孤月也不知所踪!
怎么会这样?
她清楚地记着自己自己分明是渐渐睡着了……可是为何,意识却如此清晰?
落悠歌狠狠闭了闭眼睛,脑海中凌乱不堪,记忆有些错乱,等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落悠歌四周一看,不可思议了起来!
脑海中幻想的一切居然都化成了真实的存在。
此刻,她居然身处炎域的入口处,身前不远处,正是那块无字碑!
长满青苔的无字碑,周围笼罩着一层晦暗的浓雾,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此刻那无字碑四周仿佛涌起了一层淡淡的光。
那光,朦胧的不真实。
可又不断地吸引人靠近。
落悠歌心下升起一丝莫名的抗拒,甚至是恐惧!可是甫一见到那无字碑,她的目光却无法从那无字碑上再移开,落悠歌只觉得身体似乎不听使唤,不知不觉地就朝那无字碑走了过去……
随着她的靠近,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那无字碑上,竟然渐渐涌现出许多文字来,落悠歌眸光一动,那文字笔画繁琐,形状怪异,却让她陌生又觉得熟悉!
这是幽族的文字!
落悠歌大惊不已,此刻她已经顾不上恐惧,也顾不上去思考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一刻,落悠歌连呼吸都屏住了,她生怕眨一下眼睛那无字碑上浅薄的文字就消失了!
她一边接近着,一边又飞快地辨认那上面的文字,无字碑上的话不是很多,可是那些繁琐的文字几乎是闪一下就消失了,那混排的文字错综复杂,落悠歌若是想把这些错乱的文字拼凑成一句完整的话,必定是要浪费不少时间的!
那些文字出现的时间并不长,落悠歌必须要全神贯注,一目十行的同时还得过目不忘!
就在这时!
眼前的无字碑忽然消失了,落悠歌眨了眨眼睛,发现这里已经不再是炎域的入口,而是她睡前所在的那片区域!
落悠歌身子猛然一颤,大口大口呼吸了起来!
难不成,梦里的无字碑当真就只是一场梦?
落悠歌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她平复着心情,而此时,墨澈已经满脸忧色地站在她面前。
“落悠歌,你到底怎么了?”
墨澈声音急切,却带着一抹他自己就没有察觉到的小心翼翼。
一进入琅琊山,这个女人就太不寻常了呀!
他怎么能不担心?
落悠歌低着头,快速回忆着梦里的一切,包括那无字碑上的字迹,她甚至没听到墨澈的话。
见状,墨澈心下的不安更甚,小心翼翼地唤着她,却又不敢碰触她。
“第二句话!”落悠歌忽然抬头。
“墨澈……我看到第二句话了!在梦里,那块无字碑上我看到了第二句话……”
落悠歌眸光肃然,一字一句道:“游鱼倒流,捂住心脏。深山炎火,永生不亡!”
“什么?”墨澈俊朗的眉宇深深皱起,刻着深邃与凝重。
“从我们拿到第一张卷轴的时候,我就怀疑卷轴或许不止一张,也许这就是我们的路线,是我们的指导,没想到这么快第二句话就出现了!”落悠歌急急道。
墨澈咀嚼着那句话:“永生不亡……”
第一句话让他们不能回头,一旦进来就不能擅自离开,第二句话却是如此!
这“深山炎火”,应当指的就是炎域了,那么“游鱼倒流”又是在指什么?
游鱼怎会倒流?
“南宫,琅琊山内可有湖?”墨澈忽然转头问。
南宫玦想了想,道:“炎域气温偏高,就算是有湖也必定干涸,我们倒是可以找一找此地是否有曾经遗留下来的河床。”
须臾,南宫玦似乎想起了什么,问落悠歌:“落落,你说你在梦里看到了那块无字碑?”
落悠歌点了点头,“我甚至分不清那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那种感觉,更像是幻象!等我看清楚这句话,还想继续看下去的时候,无字碑上的碑文却消失了!”
“那上面的碑文……”南宫玦皱眉思索,“幽族上古传说里,也曾有过一块名碑,传说是为颂圣女所刻,只是从来没有人见过那块碑。”
“你的意思是,那块碑或许和无字碑有些关联?”墨澈问道。
南宫玦摇了摇头,“无字碑不过是一块普通至极的破碑而已,若非落落梦到了那块碑,我也不会将它与幽族牵扯起来。只是,琅琊山邪气不少,那无字碑倒让人不敢轻视。”
“也就是说,这第二句话也很有可能是真实的?”墨澈问。
南宫玦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多小心一些。”
落悠歌皱了皱眉头,昏睡之前她还有些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