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七大半圣都站在汜水关城头,所以他们的脚下。便是城门!
杨定山的离体才气,再加上吕向明的三道金箭,前后间隔不到一息的时间,便尽数来到了城门口的一片空旷当中。
在那里什么也没有。
然而,便在下一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空气中突然荡开了一道如水纹般的波浪,将杨定山的金色才气停滞在了半空中,再近不得寸许,而吕向明所射出的利箭则直接被荡到了一旁。翩然落地。
紧接着,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头戴紫金帝冕,身披雪梅长袍,沧澜皇!
沧澜皇自三军阵前一步踏出,率先选择的目标,竟然不是引他出手的徐焕之,而是汜水关城门!
而城头之上的七大半圣,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
即便在最后一刻杨定山第一个反应过来。并抢先出手阻拦,但却还是晚了一步。
因为沧澜皇的手掌已经轻轻按在了城门之上。
“破。”
随着沧澜皇口中一字荡开,整片汜水关的城墙都开始急速震裂,几位半圣还未曾做出反应。便纷纷感到脚下一空,随后便是接连不断的轰鸣声持续响起。
一时间,汜水关城门口尘土漫天飞扬。木石断裂震落之声不绝于耳。
三息之后,尘埃落定。一应声响归于寂静,而沧澜皇眼前的那座高达十五丈的城门。已经消失了。
不仅如此,更准确地说,就连连接在城门两端的,长达百丈,厚及三尺的城墙,也已经跟着尽数塌掉了。
一座没有城门,没有城墙的边关,还能叫边关吗?
所以在这一刻,汜水关,没了。
而这只是沧澜皇的第一次出手。
他只说了一个字。
随即反应过来的三国联军将士也不再犹豫,杀喊声即刻冲天而起,近三十万大军如惊涛骇浪,拍向了已经没有任何抵御之力的汜水关。
再无阻拦。
看到这一幕,不论是骄傲无比的徐焕之,还是面露惊恐的白剑秋,亦或者是那位独臂半圣,杨定山,都选择了沉默。
汜水关的陷落是在他们预料之中的,所以早在这之前,他们就已经将关内变成了一座死城,准备将其拱手送给沧澜皇。
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汜水关竟然是以这种方式陷落的。
这么快。
这么简单。
只是沧澜皇的一击。
徐焕之开始在心中演算,如果刚才沧澜皇的目标不是汜水关城门,而是自己的话,自己挡不挡得住?
很快他就会有答案了,因为便在三国联军向汜水关发起最后一次冲击的同时,沧澜皇的身形已经再度掠空,来到了七位半圣身前。
这一次,沧澜皇的目光终于自徐焕之身上移开,转而看向了杨定山和吕向明。
因为他们两个是唯一看破自己行藏的人。
“域外果然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但凡自域外归来之人,都没有弱者,如此看来,今日一战,会很有意思了。”
没有人回答沧澜皇的这句话,也没有人去试图阻挡那如洪流一般的三十万铁军,七大半圣在这一刻都沉默着,而且极有默契地散了开来,隐隐间将沧澜皇围到了最中央。
正面面对沧澜皇的,还是徐焕之。
也只能是徐焕之。
因为他是卫国第一半圣,是众人中唯一的一位半圣巅峰,也只有他,有可能抵御住沧澜皇正面的突围冲击。
可是,沧澜皇为什么要突围呢?
“既然都在这里了,那也省得我一个一个地去找,今日之后,庆国再无半圣,卫、唐两国也仅余一人,试问,天下间还有谁能阻我?”
沧澜皇的这声轻问响彻于天地间,仿佛不是在述说一个可能性,而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即便在他的面前,有七位半圣!
于是在下一刻,徐焕之突然笑了。
“姬南天,不得不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自负,我真的很好奇,你从哪里得来的信心?”
“论文位,我与你一样,同是半圣巅峰之境,距离圣阶不过一步之遥,论军事,你可还记得在我汜水关下被埋葬的二十万血骨!”
“就算当年我父亲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背叛叛国,九儿生前最爱之人也是我,这数十年来,你除了凭借族荫得以继承皇位,又有哪里胜过了我?”
徐焕之又一次提到了九儿的名字,但这一次,沧澜皇却并不如之前那般愤怒,而是轻描淡写地摇了摇头。
“当你将九儿当做筹码来激怒我的时候,你就已经不配再提起她的名字了,若她在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替自己不值,因为她终究还是爱错了人。”
“至于说那二十万败军,本就是我丢出来的弃卒,你没有看清这一点,是因为你对圣道的理解还不够深刻,别说如今我手中还有三十万文人为我效力,就算只有三千人,哪有如何?”
“昔年有魔君屠生只率领八百血袍便能坐上世间唯一的王座,统领八荒四海,今日之我,又有何不如?”
“最后,你说你与我一样都是半圣巅峰之境,那么,我便让你看看,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半圣巅峰吧。”
说完这句话,沧澜皇突然回过身,衣袍轻轻一荡,便将身后突袭而至的九支利箭拍落下去,然后伸出手,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