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他早就一怒之下赐死了,但偏偏是魏凝儿,他连呵斥都不忍心,又怎会要她的命。
“我不……我不要……”魏凝儿拼命的挣扎着,她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和支撑,她的目光落到了地上的烛台上。
额娘……傅恒……哥哥……文昊哥,对不起……魏凝儿的脑海里闪过了他们的脸,泪水夺眶而出。
“够了!”皇帝见她竟然又去抓地上的烛台,往她自个头上砸,便将她紧紧的抱住了。
“滚,都给朕滚出去!”皇帝对一屋子早已吓呆了的奴才们吼道。
此时不仅是宫女,就连外面的太监都以为出了大事全部涌进来了,可魏凝儿却衣不蔽体,皇帝不顾她的挣扎,有些恼怒的将她抱起来放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你们全都给朕出去,今儿个的事儿若是有人多嘴说出去半个字,朕灭他九族!”皇帝怒吼道。
“是……”众人吓得不轻,立即连滚带爬退了出去。
“凝儿……”皇帝这才转过头看着被子里瑟瑟发抖的魏凝儿。
“当初在御花园遇到你,你将朕当成了侍卫,后来的发生的种种有巧合,也有朕故意为之,但朕并未曾打算要将你强行留在身边,即便朕有这样的心思,也会询问你,昨夜……朕喝多了酒,被人下了合欢药,并不知身边的人是你,朕还不至于去强迫你!”皇帝本不欲说这些,他是皇帝,何须向她解释,但被人误会的感觉,即便他是皇帝,也有些受不住。
魏凝儿卷缩在被子里,她不想去听,但皇帝的话还是传入的她的耳里。
此刻的她,多么希望他不是皇帝,而是那个她认识的侍卫大哥,多么希望自己与他从未发生过那样的事儿。
可静下来后,浑身的痛楚却提醒着她,那是事实。
“朕去上朝,吴书来在外头候着,你有事吩咐他!”皇帝见她还如此激动,心知此时不便多说,看这时辰也要到上朝的时候了,便换上了朝服便准备离去。
只是他刚刚走了几步,却瞧见了地上的烛台,随即回过头道:“若再寻死觅活,朕便让魏家人给你陪葬!”
“你……”原本躲在被子里的魏凝儿闻言一把掀开了被子,眼中满是恨意。
皇帝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去,脸上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劲恨他,便不会寻死了吧。
出了寝殿,皇帝便瞧见吴书来跪在了外头,瞧那样儿,应是一夜未曾歇着了,双眼浮肿,脸色苍白。
“你这是作何?”皇帝冷声道。
“皇上,奴才死罪!”吴书来猛的磕到了地上。
“随朕来!”皇帝脸上一沉,低声喝道。
“是!”吴书来立即从地上爬起,兴许是跪的太久,腿僵直了,刚站起身又倒在了地上,旁边的小太监立即扶起他随皇帝去了。
后寝殿旁边便是燕喜堂,皇帝进去后坐在了椅子上,吴书来在他跟前跪了下去。
“将昨夜的事儿一字不露的告诉朕,若是有半句虚言,朕要了你的脑袋!”在魏凝儿面前吃瘪,皇帝心中甚至不快,此时,满腔的怒气都发在了吴书来身上。
吴书来被吓得不轻,颤声道:“皇上……昨夜您从娴妃娘娘的翊坤宫出来后到了秀贵人那儿,秀贵人说要和皇上您单独说会话,便将奴才等人给打发了出来,可刚刚不过一刻钟,奴才便听到了秀贵人呼救,皇上,奴才怕出大事因此才带着众人进去将皇上给抬走了,回到养心殿,奴才才发现皇上您是被人下药了,便吩咐人去请太医,可又怕皇上您忍的太久伤到身子,因此才吩咐小海子去找个宫女来,但那时夜深了,除了当值的宫女们,其余的都睡下了,但昨夜养心殿中当值的是老嬷嬷外加两个年纪尚幼的小宫女,小海子才去外头找……”吴书来说到此一顿。
“胡说,魏凝儿她可是在皇后宫中,为何找了她!”皇帝自然不信吴书来的说辞。
“皇上,这奴才也不知是为何,听小海子说,他一出养心殿便在侧门瞧见了迎面走来的魏凝儿,便打晕了她带回来,奴才也是见他把人放到龙床上才认出来,本欲将她送走,可奴才转念一想,皇上您定然不愿在神志不清之时宠幸您不喜欢的宫女,奴才想魏凝儿是不一般的,再则,皇上您抱着她不放,奴才拉不开……这才……奴才该死,奴才听候皇上发落!”吴书来说到此匍匐在了地上
“如此说来,是朕的不是了?”皇帝沉声道。
“是奴才该死!”吴书来忙不迭的磕头认错。
“行了,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朕滚起来,吴书来,你跟在朕身边多年了,朕便信了你,若是他日知晓是你从中作梗,朕定会要了你的脑袋!”皇帝语中一片冷意。
“奴才纵使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期满皇上,皇上明察!”吴书来虽如此说,但冷汗已然浸透了衣衫。
“你去寝殿外头候着,记住了,若是里面有任何的声响便吩咐李嬷嬷进去瞧瞧,万不可让她出了丝毫的差错!”皇帝沉声吩咐道。
“是,奴才遵旨!”听皇帝如此吩咐,吴书来心中涌起了狂喜,皇上对魏凝儿果真是不一般的,看来他这步棋走对了。
皇帝说罢便吩咐身边的人往乾清宫去。
昨夜之事,自然不会就此作罢,皇帝上朝之后便会亲自过问,吴书来对此深信不疑。
身为九五之尊,却被人如此戏弄,皇帝断然不会善罢甘休。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