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雾气中无头女孩的轮廓越发朦胧诡异...
隐隐约约的,它的脚步似乎在向我这里轻微挪到!虽然只是移动几厘米的距离,相当于缓慢平移过来的步子,但我可以肯定,它在一点点的向我靠近!
然而离奇的是,她的四肢并未因为身体的移动而产生丝毫变化,甚至破烂的衣角都没有被风吹得有一点颤动。她,完全就像是皮影戏中的纸片人一样!
一阵阴冷的寒气从脚跟直蹿上我的后脑勺,让我浑身直打哆嗦。
难以置信的强烈恐惧感充斥我的内心。
眼前的东西可不是先前遇到的那个装模作样的“女鬼”。从精炼狠辣的肉搏术可以看出,之前的女鬼肯定是人为假装的,不知是出于何种目的前来刺杀我。
但是面前的无头女孩不可能是有人故意装扮而成。脖子上血肉模糊的断层让人不寒而栗,而且手腕、大腿上的针线可都是真真切切的穿叉进了肉里。
最让我感到触目惊心的是,透过关节之间的暗红色碎肉,隐隐可见白色的骨骼。而骨骼中间已是硬生生的断成两截。我毫不怀疑,如果没有针线的缝接,她会像坏掉的木偶一样碎成一堆零件!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比起黑黢黢的屋子,眼前的无头女孩更加恐怖。
右脚刚要迈过门槛,却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
我扭头一看,顷刻间面如死灰——身后那坚实的木门仿佛被人推动一样猛然关上。
“糟了!”我连忙伸手拉门把手,却发现把手能左右转动,显然没有上锁,但却好像失灵一般就是拉不开门!
我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冥璃盏和背包都在屋子里呢!我赤手空拳的拿什么对付眼前的东西?!
无头女孩的身躯离我越来越近,可怕的是,我并没有看到她抬脚,甚至她的衣服都没有一丝波动。从她的身上,我感觉不到一点活人的气息!
她的头颅已被割去,我根本看不出她此时的神态,也就揣摩不出她的心理。
凡冤鬼上门肯定是为了了结生前未完成的事,这才死不瞑目,在阳间游荡。
可是我根本不认识眼前的女孩,在她生前绝对没有任何瓜葛,那她为何无缘无故的找上我呢?!
我发白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但吐出来的只有缕缕气丝。
脚步不由自主的倒退,直到后背“砰”的一下抵住坚实的木门。
我那发颤的右手再也握不住沾满汗水的手电筒,“砰!”的一声滚落到脚边...
现在我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想不出一点对策。
朝左右两边的过道逃跑可能是唯一的办法。
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拖着受伤的大腿,朝走廊逃跑能否甩掉她。
无论怎样,有一点希望的曙光就要尝试,就当我要迈开步子的时候,却发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得不能挪动半步。
“慕...慕老前辈...怎么办?”我绝望的将脸庞朝木门微转,抱着仅存的一点希望问道。
“此邪物怨念极重,你不要自乱阵脚,一旦情况危急,老夫自会出手...”慕老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掷地有声,让我略微感到心安。
我刚要松口气,忽然想起冥殿的妖老曾经说过,慕老前辈每次出手相助都会重创自己的魂魄,而且叮嘱我千万不要让慕老暴露身份...一旦慕老不能留存于世,那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活下去!何况作为打更人怎么能让灯灵一直出手呢? “不...不要紧。我应该可以应付。”我暗自安慰自己别慌,寻思着不管怎样也不能让慕老再次出手了。右手紧握着匕首,我的全身都紧绷成一根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随时准备爆发和这女孩作殊死一搏!
手电筒的昏黄灯光向上斜照,只能照亮女孩惨白但布满裂痕的双腿。
隐约之间,我惊异的看到她的双手微微抬起!胳膊软弱无力,双手向下耷拉着,手腕上的细线也被拉扯开来,露出里面的血肉和白骨。如果没有针线缝合,手掌肯定会脸皮带肉的掉在地上。
我的瞳孔猛地一缩,虽然视野模糊,但可以看到她的双臂明显是正对着我的方向!
莫非她是.....来找我索命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以摸着良心说,自己从来没有干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甚至连鸡鸭都没有杀过,那为什么会被这冤死鬼找上门来呢?!
不管怎样,无头女孩伸着胳膊像是游荡的幽灵一样一点点向我接近。
我那握着刀柄的手心已经湿润了,牙齿开始上下打颤。心里明知道匕首面对邪祟根本没有一点用,可这已是我唯一的手段。
她离我只有半米的距离,但却并没有停止移动,就好像要穿透我的身体一样。
不管了!我紧咬牙关,右手扬起匕首刺向她的胸口。
“咔嚓!”
过道里的灯泡突然发出刺眼的黄光,整个过道亮如白昼。
眼前已是空无一物,没有那女孩的半点踪影,仿佛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我的匕首也没有碰到任何硬物,就像是朝虚无的空气刺了一刀。
我惊魂未定的垂下右臂,扭头朝过道的另一侧看去。
离我六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位穿着红色睡衣的中年妇女,她身后的墙壁上是已经按下的灯泡开关,看来就是她开的灯。
“哎呀,谁这么缺心眼把灯关了。”她张嘴打了个哈欠,嘟囔着朝厕所走去。
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