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有事。”贺兰夜皱眉,“头晕。”
“头晕?该不会是摔出脑震荡了吧?”千默默一惊,摸了摸他的脑袋,“现在呢?”
“还是有点不太好。”贺兰夜的眉头皱的更紧。
千默默有点急了,“脑震荡跟感冒可不一样,这次必须得看大夫。我这就去……”
“呵。”贺兰夜低笑一声,抓住她的手腕,“小傻子,骗你的,我没事。”
“真的没事?”
贺兰夜点头坐起来。
“我靠,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种事情是能随便闹着玩的啊?!”千默默一把摔开他的手掌,沉着脸气鼓鼓的起身坐到旁边,越想越火大。亏得她刚才还那么担心他,他居然在耍她。
贺兰夜被千默默吼的愣了愣,“抱歉,我……”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着急。
这话这会儿说出口好像只会火上浇油,贺兰夜走到她身边蹲下。
千默默怒气冲冲的转头瞪他,“离我远点,不然小心我忍不住揍你!”
贺兰夜不仅没有走,反而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自顾自道:“说来你可能不信,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见着你总有一种莫名亲近的感觉。我都不知道这种感觉来自哪里,就好像……好像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千默默心中一动,又想到了他耳朵后面的那朵红莲,但面上没有显露。
“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本来就认识很久了。”
“不一样的感觉。”贺兰夜摇头,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但是见着她就会不由自主的亲近,完全的放松,甚至在看到她受委屈或者不高兴的时候都会心疼。
以前他对千默默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那我不知道。”千默默瞥他一眼,“脑袋真的不晕?”
“刚才确实晕了一会儿,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贺兰夜道:“还生气吗?”
“那可不,都快被你气死了。”千默默哼唧一声,看到他脸上的黑灰杠杠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现在的样子要是让其他人看见,可就没有皇上的威严可谈了。”
“你也差不多,小花猫。”贺兰夜也笑了,“走吧,我带你去洗干净,顺便再换身衣服。”
“我们就这么出去?”
“不然呢?”
“我倒是无所谓,就是你啊,要不要把脸遮一遮?我这儿有面纱呢,给你用。”
“不必。”
贺兰夜带着她去了一个很偏远的小宫殿,院子里倒是打扫的挺干净,甚至还种着有大白菜,旁边架了一根晒衣杆儿,上面晾晒着两三件女士的长裙。
“阿麽?”
“皇上,你怎么来?”屋子里闻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看岁数怎么也得有七十多岁了。
“想您了,过来看看您。”贺兰夜走上前扶住老太太,“您身子好些了吗?近来夜里还总是咳嗽吗?”
“上次你派人送的药很好,吃过之后好多了。”老太太笑的慈祥,目光落到千默默身上,眯起眼睛看了半响好像才把人认出来,“这是千家的那个小丫头?”
“麽麽好。”千默默乖巧的喊人。
“哎哟,好好好,怎么感觉昨天还是扎个两个小辫子的小丫头呢,转眼间就长成大姑娘了。许配人家了吗?”老太太笑的很开心,连连招手示意她上前。
千默默:“……”不仅许配了,还是皇后呢。
“阿麽,您又忘记了,默默跟我已经成亲一年多了。”贺兰夜似乎有些无奈。
“啊?千丫头跟你成亲了?”老太太愣了愣,“哎哟,看我这记性,人老了不中用了,记不住。千丫头,你别跟我这老太婆一般见识啊。”
“阿麽,您先坐,我们去弄点水洗把脸。”
贺兰夜带着千默默去后院打水。
“皇上,这就是以前伺候你母妃的麽麽吗?”
“嗯。”贺兰夜把水打上来,“当时母妃病的最严重的时候,也只有她守在身边,后来母妃病逝了,她就被派去了浣衣局,直到我登机之后才将她送来了这里养老。她现在记性不好,总是忘记事情,方才的话你别介意。”
“没事。”千默默压低了声音,“那她岂不是知道你母妃当年被害的事情?你怎么没让她站出来作证啊?”
贺兰夜舀水的手顿了顿,才把水倒进木盆里,“阿麽和母妃是我最亲的人,母妃已经没了,我不想她再有什么意外。”
“好吧,你也怪不容易的。”千默默拍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
“再不容易现在也容易了。”贺兰夜拧了帕子递给她,“洗脸。”
千默默接过帕子洗脸,洗完了才发现哪里好像有点不对。
贺兰夜作为堂堂的皇上,应该没帮人宁帕子伺候过人吧?那她现在岂不是第一个被皇上伺候的人?想想有点暗爽啊。
“嘿嘿。”千默默暗戳戳的闷笑两声。
“什么事那么高兴?”贺兰夜拿过帕子重新拧了一遍,“过来一点,把脸昂起来。”
“没什么,就是高兴。”千默默笑眯眯的昂起脸,还没明白过来,贺兰夜已经捧着她的脸,轻柔的帮她擦脸。
“……额,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靠,这么一张惨绝人寰的帅脸突然靠这么近,她的一颗老阿姨心脏要承受不了了啊。
“你自己看不见。”贺兰夜给她洗的很认真,动作也很轻柔。
千默默僵在原地,身体硬的快变成僵尸了。
“紧张什么?”贺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