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的是什么?”
“二百零三字,我翻译过来,等我二十分钟。”
萨满文化的研究员拿笔在翻译着,馆长就把我扯出去了。
“这东西从什么地方来的?”
“你话太多,问题也太多,你不是十万个为什么,我也不是爷爷。”
馆长推了我一下。
“说正经的。”
“没看出来吗?我不想告诉你。”
馆长瞪了我一眼,就转身回去了,
我再进去,萨满文化的研究员已经把那些文字翻译出来了,我拿着那张纸没看,就放到了兜里,把兽皮也包好,走了,馆长骂了我一句什么。
至此,我就走上了万动不复的路,这是我永远也不会料到的,或者说,这就是完完全全的改变了我的命运,让我换了另一种生活的方式。
我回去看着这二百零三个字的翻译出来的文字,汗就下来了。
【巫,邪也!可行走于三界。上,中,下。上者,天堂,中者,人世,下者,地狱。无一不达,无一不过,巫而无巫,巫而有巫,大巫也!得《巫师秘本》者,巫缘已经成,无改。巫者行遁于三界,轻者眼灭光,重则身则亡。巫慎之,无一不害,无一不损。害者无轻,损者无回。
巫是天机,天机属天,不露不泄,露者身疮,泄者神伤。巫者,前五载,后五年之事尽知,小巫。前五十,后五十者,中巫。通达三界者,大巫。
凡巫者,无小中大,皆一则,每巫一事皆伤。】
这二百零三个字,把巫师说得无所不能,上天堂,下地狱,引江达流,知晓前五十年,后五十载之事,让我的汗都流出来了,这也像毒药引诱着我,让我罢不了手,我想知道我后五十年到底会成为什么,那天堂的世界又是怎么样的,那地狱的世界又是如何。
这便是我遇到的,让我万劫不复的一条路。
萨满研究员说有十二张这样的兽皮,那么这一张显然是第一张,也算是《巫师秘本》中的一个前言,就这前言,无论如何也让我摆脱不了,找到后面的十二章。
我父亲,肇老师,我看不出来他会什么巫师的那些能耐,可是他有这兽皮,说明什么?我不知道。
肇姓,被叫成大尾巴肇,原姓是爱新觉罗,后改成了这个肇姓。那么我们家和满族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联系,我不知道,但是户口本上可是写的汉族。
我回去没有和肇老师说这事,我怕他给我上课,他从来不打我,但是那张嘴,就可以把你杀掉,那是一把世界上最锋利的刀。
肇老师去上课,我母亲去买菜,我就溜回家里,接着在南屋南炕的炕洞里找,弄了我一脸一手的黑,我再也没有找到第二张,我特别的失望,想来,也许是肇老师无意中弄到的一张。
从这天开始,我就注意上了肇老师的行动,但是他很规律,甚至上班下班走的路线都是一条路线,我怀疑他来去都不差一步。
事实是,我并不知道,肇老师的内心是痛苦的,是在挣扎着的,可是表情上你看不出来。
肇老师把我叫到家里,我想,他应该又是给我上人生的课,尽管我听了三千六百遍了,可是我依然要听着。
可是今天却不是,肇老师在我的人生中,第一次给我倒上了一杯白酒。
“儿子,明天就是你三十二岁的生日,我想,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但是,我还是在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你。”
我脑袋就乱开了,猜着,他不是我亲爹,妈也不是亲妈……
肇老师叹了口气,我们喝酒,都发晕的时候,他站起来,出了门,去了后院,我们家后院是祠堂,我很少去,因为那儿我感觉阴气森森的,总是有一种肃然起敬的劲儿,让我感觉到不舒服。
肇老师抱着一个盒子进来了,把盒子放下了,我心狂跳起来,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你的了,回家你自己看。”
我晚上九点多,抱着这个盒子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