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水底逐渐加深的坡度，渐渐看到一些错落分布在沙石中的碎片。
那些碎片像是陶片，上面还有花纹。
但在水里看不清晰，清浅随手拿了一块。
忽然发现水里有股暗流在缓慢流动，与自己前进的方向是一致的。
因为这股暗流，她在水中前进的速度都快了很多。
又往前游了数十米，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水流越来越快，并且推动着她的身体也跟着往前。
水底的沙石被水流微微带了起来，流向前面不远处一个漩涡。
漩涡是在水底的，看起来有点像一口井。
所有暗流都在那个漩涡跟前被汇聚起来然后卷进去，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嘴吞噬进去。
清浅慢慢地往前靠近，想看清楚那个漩涡究竟是什么。
但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不由自主，与那些暗流一样都有被卷入漩涡的趋势。
这种情形太过诡异，她连忙抓住旁边一些水草试图稳住身形。
冷不防一股大力从后面抓住她的胳膊往后一拽，清浅被扯得退了好几步，又被带着后退。
对方一直扯着她斜斜往上游去，等到两人都浮出水面，恰好就在地洞不远。
地洞上沉无香他们早就回来了，忙招手让人过来接人。
清浅看到地洞上居然还有云衣，一身湿淋淋的，还没弄干衣服，玲珑身段在紧身服下毕露无遗。
两人上了岸，那个扯她上来的人露出一张湿淋淋，俊美冷漠的面容。
“寒！”
夜星寒看了清浅一眼，眼里有着无须掩饰的陌生和冷淡，如同他们初见的时候。
“你是谁？”
他的眼神冷到极点，以致于清浅愣了一下，忘了自己身上还穿着湿淋淋的衣服。
倒是灵灵道人走过来咦了一声，又惊又喜：“魔君？！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您是追着******来的吗？”
灵灵道人口中的夫人显然不是指云衣，这让云衣的脸色有点难看，忍不住上前。
“星寒，我们先去过去吧。”
夜星寒没理会她，冷淡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清浅身上，依旧问：“你是谁？”
“我？你如果想知道我是谁我就告诉你，如果你不想知道我也要告诉你，就算你不提起我也会说的……我错了我不认识你，真的，我们素不相识，你别禁言，呜呜呜，我错了还不行么？！”
清浅一见他打了个结印的手势就知道他要干嘛，马上一蹦三尺远，躲在沉无香背后。
“你怎么知道我想对你下禁言咒？”夜星寒面无表情。
“……咱俩心有灵犀啊！”清浅泪眼汪汪咬着衣袖看他。
夜星寒蓦地停住动作，以那副仿佛人家欠了他几百万的冰山脸，看向灵灵道人阳一：“你认识我？”
灵灵道人奇怪道：“我不是还到魔君大殿上门拜访么，当时……”
云衣忽然插嘴：“时间不早了，我们从水里出来这么久，灵灵道人先生也该容我们缓缓再说吧？”
“这是当然的了！”灵灵道人呵呵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