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腹中的肠子等物顺着血流出来,几个官员眉头一皱,扶着船舷大声干呕起来。
左大臣缓缓跪在地上,用刀插在甲板上勉强维持自己不倒下,“诸,诸位……该你们了。”
众官员抬起头对视一眼,看向自己腰间的武士刀,其中一人拔出刀来,愣愣地盯着刀尖。
火炮在他们身旁的海面爆炸,众人浑身一颤。
持刀的官员如梦初醒,忽然大步朝左大臣走来,一刀挥下割开他身上的衣服,将背后未被血染红的布料裁下,接着举着那块白布高高挥舞起来。
“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其他官员见状如法炮制,纷纷将已死的士兵身上的白衣裁下,制成一面简易的白旗握在手中挥舞。
左大臣目光一凛,看着那些站在甲板高处投降的官员,试图支撑自己站起来。
既然他们不肯就死,那就由他来帮一把好了。
他用力握住刀,想要站起来,可才一动肠子便从腹中流出,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同时口角鲜血越流越多。
最后他还是没能站起,睁大眼睛躺在了甲板上,死不瞑目。
“报——陛下,敌方巨舰上有人挥舞白旗高喊投降,看起来是桑夷官员,是否予以回应?”
士兵快步走进船舱通报,玉扶眉梢一挑,“降兵不杀,拘押起来便是。让众将士停止火炮攻击,登船拿人!”
“是!”
火炮的声音终于停下,极度喧嚣过后的平静,叫人觉得不真实。
这一场持续了半年的战役,终于在此刻画上圆满的终止令。
玉扶缓缓站起来,朝窗外望去,海水被染成一片血红,桑夷士兵的尸首和残肢漂浮过来,她忍不住掩口干呕。
顾述白立刻将窗子合上,“别看。”
这样的场面对玉扶而言,太过血腥。
好一会儿她才平复,朝顾述白道:“你不是说此战胜利之后,要建造属于我们北璃自己的海军么?我觉得桑夷人那艘巨舰不错,如果能为我们所用,岂不是能节省很多财力物力?”
顾述白一愣,玉扶疑惑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顾述白笑着摇摇头,“他们都说你变了,说你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还真是。你以前可没这么财迷的,现在战还不算打完,你就惦记上桑夷人的巨舰了?”
玉扶知道他是玩笑话,不由轻哼一声,“物尽其用,浪费能用的物资是要遭天谴的。还有,谁在背后偷偷议论我,是想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