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双说着,又掏出一个红色的首饰盒,说道:“这个是我特地给小妹妹买的小礼物,你别嫌弃,这可是在北京最有名的珠宝店买的,货真价实,我自己都戴假。 ”
薛家良笑了,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是一对银质的小手镯,每只小手镯,还带着三只可爱的小铃铛。
薛家良摇了摇,说道:“还真有响声?”
“那是,这是售货员给我推荐的,她说,小孩子喜欢动,小胳膊只要一动,小铃铛会响,而且这个声音不刺耳,她会寻找声音,还能起到早期开发智力的作用。”
“哈哈,好,我替她谢谢她表姐,还是有外甥女好,有人给惦记买礼物。”
白瑞德说:“是啊,听得我心里直痒痒,改天我也得去找个外甥女,不然我总是用小剪刀剪鼻毛,将来老眼昏花一不小心再剪到鼻子。”
“哈哈。”茅岩笑着关了顶灯。
薛双说:“不用找,我是现成的,我后天飞国际航班,我会给每个舅舅带一个的,如果我来不了北京,用快递给你们寄来。”
“别别别,太麻烦,我是顺嘴这么一说,你还当真?”
薛双说:“必须当真,我一下子认识了这么多舅舅,高兴!”
白瑞德说:“行,但是不能花你的钱,这个钱,让你亲舅舅给你。”
其实,薛家良的手早从兜里掏出了钱夹,听白瑞德这样说,故意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说你这个人真会买好,本来我这钱夹都掏出来了,你说这话,得,算你点正。双儿,舅舅不能花你的钱,这是下次买刮毛器的钱。”
薛双笑着按住他拿钱的手,调皮地说道:“舅,别谈钱,俗!”
“哈哈。”
茅岩和白瑞德大笑。
薛家良说:“我这做长辈的,花你的钱心里不舒服。”
薛双说:“是我孝敬您的。”
“你看你从学到参加工作,我这当舅舅的没为你做过什么,再花你的钱,我这老脸没地方放了。”
薛双说:“谁说你没为我做过什么,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去县城高,没钱交学费,都是你给我教的。高三的时候,周六日我去肯德基勤工俭学,被你知道后劈头盖脸骂了个人血喷头,你说高三的时间金子都不换,当时给了我七百块钱,后来又给了我三百,我说我不能要你的钱,你还跟我开玩笑,说趁着现在你没有舅妈,给了给了,将来娶个厉害的舅妈,想给,也给不了你了。”
白瑞德忍不住笑了,说道:“双双,你这个舅舅跟你说话也这么没正行啊?”
薛双说:“还行吧,别看他表面看着凶,其实他的心最软,我和弟弟都很喜欢他,都在暗拿他当偶像崇拜着。”
白瑞德转过身说:“双双啊,你可不知道,有些人他不怕坐高轿,你再往高处抬他,他更找不着北了。”
“哈哈。”
薛家良一边笑着,一边将一沓钱悄悄往薛双包里塞。
薛双发现了,她制止住他,说道:“你要是不忍心花我钱,给我攒着,等我将来出嫁,你给我塞个大红包吧,小了我不收。”
薛家良见外甥女不肯要钱,将钱装回钱包,说道:“你现在不要别后悔,大红包的事以后再说,你连对象都不找,还谈什么大红包!”
薛双一听,扒着茅岩的椅背说道:“毛舅舅,您还是让我下车吧,这说着说着又回来了,我可是不想听了。”
茅岩故作认真地说:“你在这里下车是打不到出租车的。”
薛双说:“我认识路,而且没多远了,我跑步过去,图耳根清净清净。”
茅岩说:“你痛苦的时间不会太长,再有几分钟到了,塞耳机听音乐。”
“哈哈。”
薛家良一直将外甥女送到电梯口,他再次问她:“双儿,你到底对小郑哪儿不满意,我跟你说,我是最了解他的了,根儿正,心正,人也正。”
薛双见舅舅说得正经,也很认真地回答:“舅,你要是说一个人好,我百分之二百相信,我也觉得他符合你说的优点,但是,我目前真的不想恋爱,不是因为他不好,我没有问他底细的冲动,也没有想见他的冲动,这些足以说明,我对恋爱没有冲动,进而对他也没有任何冲动,一句话,没感觉。不光是他,我们机长还给我介绍了一个,我说我不见,他死乞白赖让我见,结果跟小郑一样,不了了之。”
“有感觉是什么样?”
薛双笑着拍了舅舅一下,说道:“是心动了一下,心动的感觉。老同志,你想想当初见我舅妈是什么感觉知道了?算了,我不给你普及这方面的知识了,拜拜。”
外甥女跟他招了一下手,马尾辫一甩,转身下了电梯。
薛家良见她仍然穿着白天那件大黄笑脸的白背心,嚷道:“穿长袖的,晚冷。”
外甥女没有回头,而是举起手,冲着他挥了挥。
薛家良自言自语地说道:“哼,长能耐了——”
回去的路,白瑞德说:“老薛啊老薛,我今天终于知道谁是你的克星了,原来一直认为然子是,其实不然,双双才是你真正的克星,一路,你没捞到便宜。”
“哈哈,她这性子随我。”
“别忘脸抓肉了。”
“哈哈。”薛家良自豪地笑着。
白瑞德又说道:“还别说,小郑用的这个词很准确,空的蔷薇,还真不好惹。”
薛家良说:“所以她说自己没有谈朋友我信。”
白瑞德回过身,看着薛家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