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看着他,不相信地说道:“虽然是空头支票,我也喜欢听这样的承诺。”
薛家良笑了,说道:“不是空头支票,是我心里每时每刻都这样想。”说完,就拍着她的肩膀说道:“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呢。”
第二天薛家良刚起床,就传来敲门声,他以为是刘三忘了带钥匙,就打开门,一看是林金水的老婆,心想,到底没出他所料,林金水老婆果然找上门来了。
他礼貌地请她进屋,说道:“嫂子,有事?”
林金水老婆双眼红肿,一屁股就坐在了客厅的沙上,一边抹眼泪一边说道:“薛市长,我昨天晚上就想来你家找你,你说,老林到底犯了什么错?天天忙得跟孙子似的,不到半夜不回家,我经常骂他,说你怎么比市长书记还忙?即便他犯了错,也应该念在他为党兢兢业业工作的份上,给他留一条活路,怎么我听说还给双开了?”
“这个……”薛家良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她。
林金水老婆见他一时回答不上来,又说道:“我敢保证,我们家老林不说两袖清风,也是个好官、清官,他当上领导后,从没往家拿过成宗的钱,除去他的工资卡,我没过他一分意外之财。我一宿没睡着觉,都在会议他当官这几年的事,他没有得罪过任何人,也没跟任何人过不去,就是有一年选举的时候,祝建生这个阴蛋给他出主意,让他想方设法把侯明选掉,说让老林取而代之,老林后来跟我说,他不可能取而代之,真要取而代之,也不是他林金水,恐怕是祝建生……再说,即便老林对侯明做了什么,他还不是照样当了书记吗?你们也不该这样对待我们老林啊,呜呜……”
她居然手捂着脸哭开了。
薛家良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最后掩面哭泣。
说真的,别看在一栋家属楼住,薛家良还真没见过这个女人几面,此时,见她为了自己的男人到处奔走喊冤,还是让他看到了这个女人的可贵之处,无论林金水在外面怎么花心,但对于家里的这位,他是她的天。
薛家良从纸巾盒里抽出两张纸,递给这个女人,说道:“嫂子,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哪知,这个人哭得更欢了。
对付女人的哭,薛家良自有一套办法,他见劝不住她,就靠在沙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不再劝她,而是任由她哭。
直到她哭得不想哭了,薛家良又递给她两张纸巾,说道:“还哭吗?如果不哭了就听我说,如果你还哭,我可以等。”
听他这么说,这个女人不再哭了,她一边抽泣着擦着眼泪,一边说:“我心里憋屈,不找你们领导哭我找谁哭去呀。”
薛家良说:“没关系,如果哭出来能让嫂子痛快,就尽情地哭,兄弟我陪着你。”
女人不哭了,说道:“对不起,大早上就来你家哭闹,你还有那么小的孩子,可是我……我也是没办法,真的好冤啊——”说着,又哭开了。
薛家良说:“嫂子,别哭,你听我说好吗?”
薛家良虽然语气很和蔼,但却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尤其是他刚才在她大哭的时候不劝不哄,而是静静地坐在一边等她哭够,这一点,让女人不敢造次。
女人止住哭泣,说道:“好,兄弟,你说。”nbsp;
薛家良说:“老林的问题,我也感到很突然,我们大家都感到了突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那么多的工作一下子就撂下了,真让我抓瞎了。但是没办法,是上边来人办案,咱们地方插不上手,而且有纪律,地方不得干涉,更无从去打听,相信最后会给咱们一个说法的。你说你怨,我说你不怨,谁让你是领导干部的家属,作为领导干部的家属,遇到这种事,先要冷静对待,不要到处哭闹,要管好家,管好自己,如果你真觉得老林委屈,可以通过正当途径或者直接去专案组反映问题,不可再去机关闹腾了,作为我和侯书记,谁都不希望自己班子成员出这种事,我这样说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女人看着薛家良,说道:“我懂,可是专案组在哪儿我不知道呀?”
薛家良说:“你可以把想要反映的问题,写成书面材料,交给武强,或者是侯书记都可以,不瞒嫂子说,专案组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因为党务问题不归我管。”
女人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她擦擦眼泪,说道:“好吧,谢谢你,我走了。”
送走林金水的老婆,薛家良转身来到卧室,就见卧室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他推开一看,公然正抱着女儿来回走着,嘴里还不停地哄着女儿:“不怕、不怕,小薛姝不怕,有妈妈在……”
薛家良就是一怔,忙问道:“怎么了?”
公然的额头都是汗,说道:“刚才没关门,听到外面又哭又嚷的,她吓坏了。”
薛家良一听,就见女儿撇着小嘴正在抽泣着,眼睛满是泪水,惊恐地看着他。
他急忙抱过女儿,嘴里也学着公然的样子说道:“乖女儿,不怕,有爸爸在,什么都不怕。”
他抱着女儿就出去了,哄了半天,女儿才止住哭泣。
薛家良笑着说:“薛家良的闺女胆子这么小还行,要向你妈学习。”
公然说:“她其实挺随我的,我小时候胆子特别小,最怕父母吵架,每次父母一吵架,我不是躲在衣柜里就是钻到床底下,咱们女儿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见过吵架声呢,她当然怕了。”
薛家良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