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的确太惊险了,大家面面相觑,唏嘘不已,之所以侥幸活下来,智慧和运气各占一部分,田七摸着缝隙忽然哭了起来,说道:“活着太不容易了,你们看这条缝隙所处的位置多刁钻啊。头一棺材积水铺开地面,水位肯定够不着它,如果不是赖天宁坚持再一次运来积水,我们根本无法发现这里的漏水之处。”
马伊拉跟着哽咽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地面的流水不能太少,但更不能太多,一旦没过缝隙太多,即使水位继续下降,这么长的墓道犹如大海捞针,以我们区区五人之力,一时半刻根本找不到漏水的地方,即使最后找到了,我们早被寒冷冻死了。”
虎娘子心惊肉跳地说道:“你俩还是把事想得太完美了,这条墓道极为寒冷,用不了多久积水就结冰了,我们是循着流水寻找洞口缝隙,一旦结冰,我们无计可施啊。”
虎娘子的话让我忍不住打了个战栗,这个问题先前确实被忽略了,如果不是大牛抢着跑前面寻找,即使后面发现了问题,那个时候积水就结冰了,我几乎犯了一个愚蠢和危险的错误,看来再聪明的人也有百密一疏。
大家惊心不已,之所以侥幸活下来,智慧和运气各占一部分,无论哪一边出现一点问题,我们都难逃厄运。
顺着缝隙依次插上几根钢钎,我和大牛负责向左右扩展洞口,按照先前设想,弄开这个被堵死的洞口怎么也得小半天,我担心大家抵御不了极寒环境,唯有拼命加快进度。
我说大牛啊,大家能不能早点脱离极寒威胁,就看你我能否早点弄开洞口了,加把劲吧,最后关头,拼命吧!
大牛挥舞锤子狠砸钢钎,急得满头冒汗说:“老大啊别催了,我跟你的心是一样的,我恨不得一口咬碎它!”
洞口挖了一半的时候,竟然自己塌了,堵死洞口的工人只在外面一层堵上坚硬的三合土,里面部分仅仅塞了一些泥土,最庆幸的是泥土都是干的,如果被水搅拌过,洞口也不会被挖到一半的时候自己塌了。
大牛嘿嘿笑着说:“这帮工人真够可以了,典型的豆腐渣工程,他们纯粹为了糊弄鬼呢。”
我说可不就是糊弄鬼吗?墓葬埋的都是死人,糊弄谁也不能糊弄自己啊。三合土制作起来太麻烦,他们又是背着监工偷偷地干活,只能弄个绣花枕头样子,一旦骗过眼目前,离开墓葬,谁还管墓葬结实不结实?
马伊拉说道:“这叫阶级斗争,别把工人说得跟狡兔三窟似得,剥削阶级面前,老百姓谁愿意卖命?”
田七坏笑说:“我要是这些工人中的一个,堵死墙的时候,在里面放一把白蚁,用不多久这座墓葬就该塌陷了。”
我们走进这条救命的墓道,很狭窄,路面凹凸不平,高度也很矮,有时候还得弯腰前行。地面上有些被打碎的陶器,上面残留着被火烧的痕迹,一看就是有人曾经在这里生过火,做过饭,甚至是点过火把。
一处墙壁跟前放了一个铁通,上面封了一层黏土,我用军刺挑开封泥,里面是一团黏糊糊的黑油膏,大牛说:“这什么破玩意儿?怎么闻起来还有一股松香味?”
我说这是松子油,一千多年过去了,原先用来照明的松子油都变成油膏了,这可是好东西,一小块就能煮熟一锅饭,统统带走,野外生存,这可是宝贝啊。
田七将水袋子里面的水倒空了,将松子油膏塞进去,用的时候像挤牙膏那样挤出来就行。
墓道笔直,其间经过几处墙壁夹缝,一看就是两处墓室之间的夹壁,比其他地方更狭窄,地上散乱着一些铁锹和锤子,还有一堆砖瓦。
我对大家说:“墓室本来是相通的,后面偷挖这条墓道无意中经过,恰好将完整的墓室分割了,工人使用砖瓦垒砌两道墙壁又给封死了,即使监工进入墓室查看,也发现不了墙后面是一条墓道。”
大牛说道:“监工手里不是有图纸吗?一对照不就露馅了?”
我说道:“墓室不下百余间,遇到地下水或者坚硬的石壁,墓室一般会缩小规模,或者改建到别的地方,实际建筑和图纸也会有区别的,你以为做模具呢毫厘不差?给一个死人造墓,差不多就行了,监工不会傻到事无巨细,那样他还不得累死?”
走到一半的时候,我们遇到了千年寒冰的藏身之处,我猜测两边的墓室装的不是别的物品,肯定是千年寒冰,我们冷得快崩溃了,哈气成冰不说,衣服不小心碰着墙壁,瞬间就沾上了,想拿刀子将衣服抠开,竟然连刀子都冻上了。
极寒之下,人的头脑是清醒的,只不过血液凝滞、四肢不听使唤而已。我牙齿上下打着颤栗说:“田,田七,快,点燃,点燃松油膏!冷!”
这么分分秒秒的一句话,我竟然说了几分钟才说完整,敢情嘴唇和舌头都打卷了,能发出声音就不错了。幸亏田七模模糊糊地听见了,摸索着打火机,将挤出来的松油膏点燃,雪中送炭啊,大家才稍微暖和一点,纷纷拿出军刺,各自挑着一块燃烧的松油膏,恨不得将火搂在怀里。
谁也不知道堆放千年寒冰的墓室到底有多少个,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走过寒冰之路,唯有借助燃烧的松油膏来御寒保命。
火光摇曳,但依然寒气袭人,四周的墙壁更是不能触碰,只要碰上就会被冻在一起。
大牛神经兮兮地说:“我现在好怀念那些火龙油啊,这个时候要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