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走了大半天也走不出去的溶洞,心里有点动摇地想:昆仑山地势复杂,千年之前就开始频繁发生地壳运动和火山喷发,千年之后呢,谁也不知道地下和山腹到底发生了何种变化。这些溶洞之所以安然无恙,想必是因为处于山腹之下,受到昆仑山的庇护吧。
就拿眼前这个延绵走不到头的溶洞来说,它到底通向何方,我们一无所知,之所以选择这条路,完全是巧妙的排除法和疯子老汉所谓的一种老经验。
我问疯子老汉说:“大爷,你说走这条溶洞,会不会将我们活活困死?万一传说的石龙不存在,没有石龙珠,我们还能找到死亡谷吗?”
海爷、大牛和田七诧异地望着我,他们觉得我为人一向精明,为何此时问出这样幼稚可笑的话。死亡谷和石龙到底存不存在依然是个谜,就算确有此事,能不能到达也是未知数啊,这种事是碰运气的,没准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大牛笑着调侃我说:“老大你不想想,大爷是人不是神,他能未卜先知还是能掐会算啊?”
其实我不是这样想的,疯子老汉像是一个善于“抖料”的包袱,总是在合适的时机抛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话题。
我直觉觉得他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母蛇蛇皮果,天洞和死亡谷的不死果,甚至是渡神河用的琅玕树美玉,他都能如数家珍,就拿神仙洞和石龙珠来说吧,虽然感觉是个神话故事或者传说,他嘴里一说出来,却给人一种真实的感受。
我隐隐觉得老汉非同等闲,甚至觉得他是阴阳师或者山神的化身,否则怎么懂这么多呢?他的认知几乎超过一个正常人的知识,不想让人怀疑都很难。
疯子老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望着洞顶,陷入了无限的沉思,缓缓说道:“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也不想瞒你了,这条溶洞一定能到达死亡谷,至于说能不能碰上神仙洞内的石龙珠,全凭我们的造化了。”
真是语出惊人啊,老汉说话的神态无比坚定,似乎不像是说胡话。
海爷惊讶地说:“老伙计,您不是为了安慰我们才故意这么说的吧?你从来没有进来过,你怎么知道能通往死亡谷?”
大牛跟疯子老汉斗嘴都习惯了,也不管不顾地说道:“大爷,你说的话,我怎么听起来感觉是在做梦?大白天的做梦可不好,小心黄粱一梦啊。”
田七似乎对老汉颇有好感,人家冒死帮忙寻找不死果救娘亲,但就这份情就足以感天动地了。她虽然没有追问,但眼神流露着些许期盼,她希望老汉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不是胡言乱语。
谁知疯子老汉点点头,对着大牛笑了两声,眼神诡异地说道:“还真让你娃儿猜对了!这条溶洞在我梦中出现过好几次哩,死亡谷长着两棵万年古树,一棵是不死树,一棵是琅玕树,上面长满了不死果和美玉,这些也都一一出现在我的梦境,这么多年了,这个梦不止一次的出现,我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曾经来过。”
梦?很朦胧的借口,又是无奈的寄托,多少人为了梦而奔波,又有多少人为了一个梦而无疾而终……,没有人会觉得梦是真的,一场游戏一场梦而已。
我念了一句“梦?”,心里不禁觉得可笑,梦这玩意儿是人都做过,好梦噩梦美梦……人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不成老汉想疯了,这才造成梦中奇景?
我还是忍不住说道:“大爷做梦的事算不得数。”
大牛本来抱着很大的希望,一听老汉说的是白日梦,也跟着一笑了之。
海爷一声可以说是走南闯北,喝过茅房里头的水,也跟狗熊亲过嘴,他是老江湖了,对疯子老汉的言行举止,有他的一套认知。他没有像我们年轻人一样失望,反而感兴趣说:“老伙计,梦境也是这样的路?”
疯子老汉郑重地点头说:“不瞒你说,梦境出现的情景跟这个一模一样,就连我们五个人的出现都一样,也是四男一女,只是梦境模糊,看不清模样。”
老汉说到这里,我呼啦一声从地上站起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疯子老汉,难以置信地说道:“我们四个跟着你,也在梦境中出现在这个溶洞中?而且走的是相同的路?”
老汉说得再清楚不过了,我只不过再问你一遍,想着核实一下。
疯子老汉苦笑说:“很真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敢拿性命担保,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望了我们四个几眼,心中似乎还藏着话,算是做了一个决定吧,他继续说道,“实不相瞒,牧民区生活很苦,我早就有心想离开这个地方。凭借着挖坟盗墓的手艺,我随便倒腾几个大墓的明器,绝对吃香的喝辣的。但我梦中总是听到一个声音说,让我等四个人,三男一女,也不会让我白等,必将给我厚报。”
要不是亲耳从老汉嘴里说出来,我们简直以为有人故意胡说八道,什么狗屁玉皇大帝的儿子住的神仙洞,死亡谷长着不死树和不死果,还有不沉入神河的琅玕树美玉,天洞,蜥蜴火龙……,但我从老汉眼神中看得出来,他没有说谎,一个老人在昆仑山下等了大半辈子,就是为了等我们的出现?
我渐渐地有种想打破了世俗的看法的yù_wàng,简单整理了一下老汉说的话,我小心问道:“那个说话的人你看到模样了吗?是男的还是女的?”
“看不清相貌,也看不到影子,声音是个男的。”疯子老汉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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