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摔到哪里了?告诉娘亲。”阮蔚华心疼地拽住施宁宁上下仔细观察。
施宁宁眼圈四周泛红,鼻尖一耸一耸的,倒是坚强的没有哭出来,可怜巴巴道:“屁股。”
阮蔚华还没说话,反倒是一旁的施恩予大大咧咧地拍着胸膛感慨:“还好还好。”屁股肉多。
成功换来了妻子不满的瞪视。
眼看因为他们这方制造出来的混乱引发道路拥挤,施恩予利落地将施宁宁一把抱起:“阿宁与爹还有娘乘一辆马车。”
踩着小厮拿下来的踏脚凳,施恩予视线扫过马车下方满脸写满心虚的双胞胎,没好气道:“你们也上来。”
话音刚落怀里的施宁宁的脑袋就因为他的动作幅度太大撞到了马车车门上方,发出一声闷响。
施恩予赶紧揉她的额头,力度之大成功让施宁宁的额角一片泛红。
对上施宁宁哀怨的小眼神,施恩予一阵心虚,只能虚张声势地冲双胞胎道:“快点儿的,磨磨蹭蹭的。”
施杰昀、施元安心知自己犯了错,乖乖的像两条小尾巴跟在施恩予后头,上了马车。
围观全过程的阮蔚华无奈扶额——这几个人从来不会让她省心。
阮蔚华毕竟是身份尊贵的长公主,尽管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也无人敢多嘴。
正欲踏上马车时,美目瞥见后方的俞问懿,她颔首示意:“让您见笑了。”
俞问懿道:“郡主平安便好。”
二人平时没有什么交集,甚至因为某种原因算的上是对立阵营,因此简单客套见礼后便再无话可说。
温氏慵懒地倚在软塌上,双手捧着暖烘烘的袖炉,见俞问懿进了马车,问道:“怎么样了?”
俞问懿摇头:“不是元安郡主,应该是另外一位小郡主,临堂侯府的小女,无大碍。”
施元安那孩子他一年前偶然见过一面,看上去是个柔柔弱弱的,今日这位郡主……
有些富态。
见温氏依旧瑟缩着身子,一副怕冷的模样,俞问懿上前握住她的手,皱眉:“怎么还是这么冰?”
温氏不甚在意道:“我这身子就这样,炎夏畏热,寒冬惧冷。”
俞问懿道:“年后我带你去别庄小住几日,那儿的温泉养人。”
温氏无可无不可地点头。
不知怎的,看到温氏这幅弱不禁风的模样,俞问懿脑海中又浮现出刚才摔到在地的施宁宁。
那孩子一看就被侯府养得十分健康,穿的也是一身大红,倒是喜庆。
“咱们回去也给修儿做几身红衣裳吧。”
面对俞问懿的突然发话,温氏有些不明所以,可也没太放在心上,随声附和道:“也是,小孩儿就该有点小孩儿的样,成天穿的黑不溜秋的……”说罢斜了他一眼,“和你一样老成。”
俞问懿但笑不语,不大的马车车厢内静谧十分,却每一处都透着温存。
另一处马车内,施宁宁躺在阮蔚华温暖舒适的怀里,一边享受着来自爹爹的投喂,一边懵懵懂懂看着对面作鹌鹑状的二哥和三姐。
“对不起,是我见车上的茶水打翻了,我怕烫着阿宁,于是就先让阿宁站在软塌里面。可是没想到阿宁身子一晃,我就看着她从窗口那里栽下去了……”施杰昀低着头不安地对手指。
阮蔚华丝毫不为所动,语气十分严厉:“你身为兄长,怎么能让妹妹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呢?”
施杰昀非常委屈,他偷偷瞄了眼珠圆玉润的施宁宁,辩解道:“那窗子看上去还没有阿宁的脑袋大……”
阮蔚华和施恩予闻言情不自禁望向完全状况外的施宁宁。
好像……是有些太大了......
施元安很急切地要和施杰昀划清界限,四指指天:“我有提醒过二哥,叫他不要玩水,就是因为他把茶壶里的水倒来倒去才会撒掉的。”
“施元安你不讲义气,明明是你一直捉弄我我才打翻了茶壶的!”施杰昀急到满脸通红。
“可是还是因为你……”
“够了够了!”阮蔚华被这对双胞胎吵得脑仁疼。
“施杰昀,你明不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阮蔚华厉声道。
完了完了!被叫全名了!
施杰昀心虚地不敢和阮蔚华对视,却被阮蔚华又是一声呵斥——
“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光明磊落,作甚缩头缩尾的?看着我的眼睛!”
施杰昀瞬间条件反射地抬起头。
“告诉娘,你错在何处?”
“我、我承诺过娘亲和阿爹要好好照看阿宁。我没有做到,我失信了,也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尽管语气已接近哽咽,但施杰昀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阮蔚华点头,又看向另一边的施元安:“那你呢?元安,你错在什么地方?”
施元安明显懵了,似乎没想到娘亲的怒气会波及自己,于是小心翼翼道:“我不该一直逗弄三哥,导致三哥把茶壶撒了?”
阮蔚华点头:“这的确是你的错,还有呢?”
还有?
施元安脸色纠结,绞尽脑汁左思右想也没想到自己的其他错处。
沉默了很久的施恩予提示道:“爹爹和娘亲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们的?”
施元安下意识说道:“说到的事就要做到,不能做到的事不要随便承诺,出了事不能一味推卸责任……”顿了顿,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垂头丧气道,“元安知错了,元安不该将错误全部推给三哥。”
话毕自责到掉了几颗金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