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武赤裸裸的威胁,张辉咧嘴笑了,他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阳光,那么的释然。
张辉在决定租下这块地之前,心里就已经有了大致的规划。
利用金篆玉函中屯云锁水这么一个阵法来种植沙地西瓜,想看看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屯云锁水,顾名思义屯积天地灵气,闭锁山河之精。
而要布置这么一个大阵并不容易,日后再更改的话,那就更麻烦了。所以说,张辉一开始挺为难,现在不为难了,就冲张武这态度,可算是把这个难题给解决了。
张辉转过身,大概喵了一眼,八分地花生苗,这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看来今天早上是有的忙活了,家里要是有头牛就好了。”
话落,张辉俯下身,当着张武的面,手一卷把花生苗拔出来,随手抛的远远的。
张有田忙上前拽着张辉胳膊。“你这小子,你别犯浑啊你。”
犯不着。
说实话,经过一宿的思考,张有田并不太看好张辉。吃西瓜谁都会,种西瓜可没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张辉没有过种地的经验,这是其一,其二,这块坡地实在惨不忍睹,连草都不长,怎么可能种的了西瓜。
既然张辉决定要做,而且人也回来了,张有田或许不会阻止。年轻人不都爱折腾嘛!等过些时间,张辉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后,早晚这块地还得荒在那,所以没必要跟张武把关系闹的太僵。
张武什么人,那是个臭不要脸的烂人,拔他一株花生,他能讹你一亩地的收成。
“我去你妈个巴子!”张武压根没把张辉放在眼里,同辈的人都没人敢招惹他,张辉一半拉大的孩子,张武本来没存心思咋地,但是闹到现在这个地步,想来不给他点教训是不行了。
教育得从娃娃抓起!现在看来,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
“拔我花生……”张武抬脚照着张辉后腰踹了过来。
张辉没注意,他一株株把张武的花生苗全祸祸了。
给脸不要脸,还有什么好说的。
没王法了?
张有田看到张武冲过来忙挡在张辉跟前,劝阻道:“老武,别……”
“滚蛋!”
张武的脚落在张有田小腹上,后者被一脚踹翻,撞倒张辉后,又在地上滚了一圈。在起身时,身上全是泥土,好不狼狈。
“你个憋孙敢拔老子花生,我弄不死你!”张武踹翻张有田后,依旧没能罢手。
张辉算个什么玩意儿?十六七岁,一个后生小子居然敢骑到他张武头上撒尿。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今后张武还怎么在村里混?
要不是那块坡地没法种东西,张武何止占他八分地,整块地都能给他霸占了。
张武挥舞着拳头冲了上来。
“你妈!”张辉狂躁了,两眼珠子瞪的跟铜铃似的,就好像一头暴怒的雄狮,鬓毛倒竖,睚眦欲裂。
打我爹!
“你个老杂碎,去死吧你!”
张辉顺手在地里摸了一土块,猛的跃起,扬起手里的土块砸向张武脑壳。
“咵!”
土块长年累月的暴晒,硬度跟砖头都有的一拼,尤其是锋锐的棱角,一下把张武头皮给划拉的头破血流。
“哎哟哟!”张武惨叫一声,捂着脑壳蹲下。
没完。
张辉奋起一脚踹张武鞋拔子脸上,一下给他撂翻,接着,张辉扑上来骑在张武身上,状若疯狂。砂锅大的拳头,雨点般落在张武脸上,鼻梁骨都给他干稀碎。
手里的土块碎的稀巴烂后,张辉又从地里摸了一块,啪的一下砸张武额头。
“唉哟!”
张武双手捂着脸,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随后,张辉就地拔了一株花生苗,连苗带土‘种’在张武脸上,花生根上的那些泥土,全落到张武眼睛,嘴巴,鼻孔里面。
张武晃了晃脑袋,把脸上的泥土抖开,嘴里呸的下吐出烂泥,刚睁开左眼。张辉猛的一个大嘴巴子落在张武脸上,气喘吁吁道:“你丫不挺能嘚瑟嘛!啊?”
“光腚骑摩托,嘚瑟你爹啊!能耐上城里嘚瑟去啊!欺负村里人算什么本事,人渣!”
张武没吱声,这个节骨眼他也没那个胆,张辉刚疯狂起来的时候,确实吓人。
到现在张武脑瓜子还嗡嗡的,脑壳全是血,一阵阵的刺痛。鼻孔,嘴巴里边全是泥土,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张有田赶忙跑上前把张辉从张武身上抱下来,心道:“作孽啊!”
看张武那恶毒的眼神,显然这件事儿不可能善了了。
“唉!”张有田长吐口出一口气,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武一家兄弟六个人,在村里是人口最大的一个家族,往上一辈他们家是地主。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促使张武他们更加变本加厉的作威作福,蛮横无理。
搁五十年前,村里的田地和房子,那全是他们家的。包括村里的人,都是他们家的奴才,想怎么地就怎么地。
我家的地,现在分配给你了,我占个三两分回来,难道还不应该吗?
这就是张武他们一家人的思维模式,也是他们一贯嚣张的理由。
“人渣,你给我记住了,想怎么玩我陪你,下次你要敢再动我爹一下,你看我怎么弄死你。”现在是法治社会,又是同一个村的,如果不是张武踹了张有田那一脚,张辉多半不会主动动手。
张武这会儿老实了,默默捡起地上的老庐山,捂着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