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却不是顾青臣的种,这件事可如何自圆其说?一时间,秦羽瑶心里有些没底。转念又想,这都是宇文轩做出来的好事,既然她不知道如何解决,不如抛给他去处理!如此一想,心里顿时踏实了。至于越来越厚的脸皮,却被秦羽瑶忽略不去想了。
就在秦羽瑶愣神之际,殿内的其他人也都纷纷愣住了。
大新闻!这可是大新闻啊!原来前科状元郎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连亲生儿子都不要,只要功名利禄和前途!那么蒋明珠呢?她究竟是知道此事,还是被顾青臣骗了?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唰”地看向蒋明珠。
“此事——”蒋明珠怎么由得众人如此诋毁顾青臣,虽然宇文婉儿说得是真的,可是若是此事不“解释”清楚,顾青臣的名声真的就毁了,便连忙辩解起来。
宇文婉儿要的就是这一幕,又岂会给她多说的机会,当下立即又道:“蒋氏并不知情。否则的话,本公主开始时又为何那般说?”
却是仍旧如方才一般,说一句,顿一顿,只为了挑起众人的情绪。而其他人早已看戏看得入迷,只觉得今日这一场没白来,便是后头又遭了宇文婉儿的打罚,也是值了的!
趁着宇文婉儿停顿的空当,蒋明珠张口又要说话,却是不巧得很,正好被观察着她的朱琼雯给截住话头:“敢问公主,可是那顾青臣如今又念及旧日妻儿,竟是嫌弃顾夫人生不出来么?”
此言一出,顿时满殿内犹如死一般的寂静。
蒋明珠嫁作人妇已有三年,却是一直无有子息,一直是蒋明珠心头之痛,提也不能提的逆鳞。偏偏此时被朱琼雯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穿了,可见朱琼雯对蒋明珠是毫无善意的。
这份狠狠打脸的功夫,却得了宇文婉儿的青睐,只见她眼眸微动,却是对朱琼雯投去赞赏的一眼,然后才看向众人,又摆出颇为怜悯的神色说道:“正是如此。本公主闻言,顾青臣曾经派人去乡下接原来的妻儿,还被下堂之妻扇了耳光,最后仍旧未熄灭心思。”
说到这里,看向蒋明珠的神情愈发带着怜悯:“我原以为蒋氏是知道此事的,可是此时看来,蒋氏却是不知情的。唉,当年嫁人时只见少年得意,何曾知道竟是这般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
蒋明珠急急分辨道:“不是如此!分明是那秦氏不守妇道,趁着顾郎读书考功名时,竟然没能守住闺房寂寞,给顾郎戴了绿帽子,顾郎才休了她的!”
顾青臣乃是蒋明珠此生最爱,如何会让人污他?
想当年,隔着远远的距离,只看了一眼,蒋明珠便从此把顾青臣记挂在心里,再也无法忘记。当日便求了蒋丞相,务必将顾青臣给她做夫婿。
蒋丞相却告诉她,顾青臣是有妻儿的。蒋明珠登时便道:“不如杀了!”
最终还是蒋丞相深思熟虑,想出一个休妻的法子。日后,再寻个什么意外解决了两人,却是正好。毕竟,顾青臣在朝为官,如果杀了秦氏母子,倘若日后被政敌揭起来,却是一桩难以洗清的污点。
“我家顾郎才不是那等人!”蒋明珠这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竟是死咬住此事有内情。
顿时,殿中又响起一阵嗡嗡的交头接耳声。
蒋明珠不是顾青臣原配,此事无疑了。顾青臣休了妻子,弃了儿子,也是确有其事。宇文婉儿所说,必然也不是信口雌黄,顾青臣多半是想过接回妻儿。
唯独争议的是,顾青臣当年到底为何休妻?是如宇文婉儿所说,只是贪图功名?还是如蒋明珠所言,只是因为前头原配妻子给他戴了绿帽子?
然而不论如何,至少有一件事情是定了的——蒋明珠嫁的男人,曾经娶过妻子!
蒋明珠是什么人?当今丞相的爱女!想嫁什么人嫁不得?便是嫁做皇子,也必然没有做侧妃的理,百分之一百是嫁做正妃的。但是蒋明珠偏偏嫁了一个才子,而且是山窝里飞出来的穷凤凰。
此时方才得知,这穷凤凰曾经娶过一只山鸡!
顿时间,众人看向蒋明珠的眼神里,都带着异样的眼神。无论如何,嫁给一个曾经娶过山鸡的穷凤凰,不论这只穷凤凰如今多么风光,都不能掩盖他曾经跟山鸡为伴侣的事实。并且,还跟山鸡下了蛋。
蒋明珠的口味,真是奇特啊!一时间,众人纷纷唏嘘起来。
其中最得意之人,非朱琼雯莫属,只见她微微惊讶地掩住口,说道:“天下间如此众多的一手货你不要,却独爱这二手货,蒋明珠啊蒋明珠,你到底是如何想的?”
“朱琼雯,你闭嘴!”蒋明珠气得指着她道。
朱琼雯若是闭嘴的性子,方才就不会唯恐天下不乱,屡屡挑拨了。
只见她蹙起眉头,竟是鄙夷起来:“蒋明珠啊蒋明珠,你如此自甘下贱,轻易嫁与寒门学子,且是有家有室的寒门学子,却叫其他姑娘们如何是好?你一个人拉低了京城其他姑娘们的行情!”
其他人虽然不一定觉着朱琼雯说得对,然而却也没人反驳,此刻屏着气只等着看好戏。
蒋明珠的一张银月般的面孔,此刻微微有些狰狞起来。她恨宇文婉儿揭她的底,她恨朱琼雯屡屡与她过不去,她恨宁氏居然不替她说话,她恨这殿中所有听到的人。
此刻直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道:“你们不知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