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得了秦太傅喜欢的秦敏如,有秦太傅一意护着,便脱离了宇文婉儿这些年来的宴会邀请,也没有惹下什么麻烦。
秦太傅将昨日桂花节宴上,宇文婉儿如何护着人与皇帝对着干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明着是讲宇文婉儿改了性子,暗地里则引着秦敏如对秦羽瑶好奇。
果然,秦敏如听罢,对这位公主和王爷都极力护着的,嚣张跋扈的女子,有了不小的兴趣:“能当得父亲的夸赞,此人定然不俗,有机会我也见一见得好。”
秦太傅见状,不由心下甚慰。暗道,不愧是姐妹,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就是心意相通。虽未谋面,敏儿已然敬着瑶儿了。
只是,想到被秦夫人宠得骄纵顽劣的秦辉,秦太傅的眼神便有些遗憾起来。心下有些叹然,却始终没有琢磨清楚,到底该如何。
且说秦敏如听了桂花节宴会上的事,心中十分有趣,还想多问些什么,不妨院子里来了人,竟是生母娟姨娘派来的。只说娟姨娘喊她回去做女红,请秦太傅放人。
秦敏如是秦太傅命人抱走秦羽瑶三年后,失去秦羽瑶的踪迹,又被一味宠爱秦辉的秦夫人冷落,才决意与妾室生的。故而,今年已是十五岁,很该正经准备起来,开始说亲了。
只不过,由于秦太傅实在喜爱这个贴心的小女儿,便想多留两年。何况,他的门生故旧并不少,许秦敏如一个好亲事并不难,故而也不着急。
秦敏如自己是不着急的,她日日对着秦辉那样的浪荡子,连父亲生病了都不知道,一味在外头胡闹,故而对嫁人没什么兴致。
只不过,秦敏如的生母,娟姨娘却很认真。每日拘着她做针线,说是日后找了婆家,常常做些针线孝敬丈夫与公婆,日后再体恤儿女,总是好的。
秦敏如对此很不以为意,她可是太傅府上的小姐,日后要与人做正房太太的,学那些哄男人的小意儿做什么?那都是妾室才干的事情。
这样说,倒不是秦敏如瞧不起生母,而是尊卑位份就摆在那里。瞧瞧秦夫人,最心疼的就是秦辉了,哪怕秦辉三天两头惹祸,竟也宠着纵着。哪怕秦太傅生病了,她又去前头接待官媒,准备给秦辉挑个好媳妇,竟不理会秦太傅。
“呵呵,敏儿快去吧,你姨娘也是为你好。”秦太傅对于秦敏如学这些东西,倒是无可无不可的。虽然他的女儿不需要学这些讨好男人,但是练一练心性,却也是好的。概因秦敏如处处都好,就是有些急性子。
秦敏如撅了撅嘴,不满地跺脚道:“父亲真是没良心,我一大早上就来讨您欢心,您转脸就要赶我走。”
如此大不敬的话,她说出来竟也没什么负担,可见平日里是被宠着的。说完后,也不管秦太傅如何,只管怏怏地走了。
倒是秦太傅,望着秦敏如的背影,不由得又想起昨日在宫中见到的秦羽瑶。那孩子,竟更是个暴脾气,在御前就敢对蒋丞相的爱女,当胸一脚踹了出去。
想到这里,心里也不知道是骄傲还是担忧。轩王,对瑶儿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昨日回护瑶儿,是出自真心,还是借机扬名?
一时间,心里转过许多个念头。只觉得不论怎么样,竟都说得通。倘若,此刻有人来与他探讨一番便好了。
就在秦太傅卧床长叹之际,便只听门外头小厮传话道:“大人,周大人来了。”
“快请进!”秦太傅眼中一喜,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他这边刚想与人商量事情,可巧周大人就来了。
刚一进门,周尚书便抱怨起来:“不活了,没法活了,我闺女要生生逼死我啊!”
秦太傅不由愕然,转念一想,又忍不住笑道:“怎么?还是为着轩王的事?”
“可不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那闺女,真真愁死我!”周尚书一屁股坐下来,一拍大腿,便诉起苦来。
原来,自从几年前在桂花节宴上得罪了宇文婉儿,周千娇的名声便一坏千里,竟是连亲事也不好说了。周尚书原本想着,几年后这风声消停点儿,倒也没大碍。
谁知,周千娇小时候看着还好,只是个一团孩子气的有些骄纵的小女孩。等到大了,竟然嚣张跋扈起来,要一不能给二,要星星不能给月亮。而且,她看上谁不好,非得看上宇文轩?从前的时候,周尚书便不能答应她,更遑论现在了。
“她非逼着我去提亲啊!不提亲就闹着上吊啊!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叫我摊上这样一个女儿啊?”周尚书不由得哭诉道。
原本这样的家宅私事,是不好拿出来与外人说的,尤其是未出阁女孩儿的事。可是周尚书实在没法子了,而且秦太傅又是信得过的人,便忍不住来诉一诉苦。
秦太傅便安慰他几句,顺道与他谈论起了宇文轩的事情:“依你看,这个轩王爷,竟是打算做什么?”
只听秦太傅提起来,周尚书也止了哭诉声,面上变得正经起来:“必然不是个好相与的!”
另一头,顾青臣一大清早从丞相府离开后,便坐上马车回了顾府。
刚下马车,不料便见着顾父顾母站在门口,也不知等了多久了,只见他一下车,便围了上来。顾父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只听顾母喊道:“儿啊,娘咋听说,那秦氏当初生的娃,不是你的还是咋?这是谁造的谣啊?”
顾青臣心烦意乱,口中含糊应着,推开两人便往大门里走去。
顾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