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秀水村的村民眼中,秦氏是极孝顺的,绝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来。那么,便是孙氏提出的啦?可是,孙氏脑子被驴踢了么,居然把秦氏扫地出门?
“孙氏,你脑子被驴踢啦?”
“就是,怎么突然发起善心来了?”
“可怜的秦氏,终于摆脱那比蚂蝗都吸血的娘家了!”
“也就是秦氏,要是换了我,一早吊脖子跟阎王爷算账去!”
接收到众人看傻子的、看好戏的目光,孙氏心中一股一股的怒气涌上来,狠狠剜了秦羽瑶一眼,加快脚步往村长家里走去。
村长家里,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围桌而坐,面孔严肃:“你们因何不睦?”
“村长,我命苦啊!我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十九年前救了她,谁知道她却是条白眼狼啊!”听到村长问话,孙氏忙不迭地诉起苦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说得不知有多可怜。
大伙儿都生着眼睛,素日里秦氏为人如何,都瞧在心里。但见孙氏如此泼脏水,村长皱了皱眉,没有搭茬,抬起头看向秦羽瑶道:“秦氏,你也同意吗?”
秦羽瑶点头:“我同意。”人人心中自有一杆秤,秦羽瑶一点儿不怕孙氏污蔑她。况且,这跟她往后将要做的事情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对于孙氏的诋毁,秦羽瑶心中只是冷笑,诋毁吧,狠狠地诋毁吧,现在诋毁得越狠,将来被打脸也就越狠!
双方都愿意,村长自然没有话说。摇了摇头,拿出笔墨纸砚,挥笔写道:“从今往后,刘大柱一家同秦氏再无瓜葛,双方老死不相往来。”在下面署上日期,证人名字,然后抬头对孙氏道:“按手印吧。”
孙氏正要按手印,忽然村长拦住她道:“你家大柱呢?没有他不行。”
秦羽瑶心中一突,事情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别出岔子!
孙氏比秦羽瑶更不想出岔子,要知道如果断绝关系不成,秦羽瑶就得问她要银子、要粮食!孙氏可不想白白给她,当下瞪起眼睛,叫道:“村长,我家大柱啥都听我的,我来按手印就行!”
因为刘福贵断了腿,刘大柱留在家里照应,才没有跟来。否则依着刘大柱软趴趴的脾气,若是被村人一劝说,此事多半不成了。说来说去,还是天意,天意助秦羽瑶摆脱这个麻烦。
有意推波助澜的赵氏眼珠一转,推了推刘大壮道:“长兄如父,让我家大壮代替柱子吧。”
村长捋了捋胡子,思索片刻,终于同意道:“好吧。”
于是,刘大壮、孙氏和秦氏分别按了手印,村中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也随着按了手印做证人。一式三份,村长一份,孙氏一份,秦羽瑶一份。
孙氏揣着她的那份,朝秦羽瑶哼了一声,昂头分开众人带着王氏走了。等她们走后,秦羽瑶对村长和各位长辈拜谢一番,向做了见证人的村民们拜谢一番:“多谢大伙儿给我做这个见证。”
“到底发生啥事情啦?那孙氏咋舍得跟你撇清关系?”先前支持秦羽瑶的人忍不住问道。
“还能为啥?脑子被驴踢了呗!”赵氏畅快地大声说道,引得众人哄笑起来,待笑过一番,才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解释一番。
众人都看见秦羽瑶脑后的伤口,纷纷怜惜不已,把恶毒的孙氏骂了一顿。然后,就顾青臣居然认宝儿的这件事,有人说道:“你辛辛苦苦养育宝儿,可不能给那狼崽子占了便宜去!”
“可是,那狼崽子如今可是大官,秦妹子得罪得起吗?”
秦羽瑶不惊也不怕,仍旧是寻常语气说道:“宝儿,我是不会给他的。这天下还有王法,他顾青臣不是天子,一手遮不了天。”
众人闲话片刻,便散了去。田里还有大把的活要干,谁有工夫一直站在这里唠嗑?秦羽瑶亦随着赵氏等人回了。这件事办得顺畅而利索,让秦羽瑶的心情很是不错,便又同李氏去村口白大爷家里重新换了回药。
出来后,秦羽瑶对跟在身后的李氏说道:“多谢嫂子。等过些日子我攒了银钱,就还你诊费。”
“嗨,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李氏从来没想过,跟刘大柱和孙氏断绝关系的秦氏,其实跟他们也没有关系了。在她心里,秦羽瑶仍旧是她心疼怜悯的秦妹子。
更何况,通过跟孙氏断绝关系这回事,让李氏看清了她坚强果决的一面。如果说从前是因为怜惜才同她亲近,现在便多了一分欣赏与喜欢:“倒是你,一个妇人家家,换药这么疼,竟然也能忍得住,一声都不吭!”
秦羽瑶淡笑道:“我心里高兴,连疼都忘记了。”前世做暗人的时候,受过的伤也不知道比这重多少倍。有时拖着吃了枪子的腿,跑上十几公里也不算什么。于是这么点伤痛,在秦羽瑶眼中便算不得什么了。
李氏听了她的话,心中愈发怜惜:“你啊,今日既然同他们断绝关系,往后再不要受他们支使。从今往后,再不要像从前那样软绵绵,谁都可以欺一把!”
依照秦氏的勤恳,往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过。可是孙氏生性贪婪无耻,又岂会看得过眼?李氏心中担忧,不由偏头去瞧秦羽瑶。只见身边女子精致的五官被午后的日头照耀着,说不出的柔媚可人,心头模模糊糊有个念头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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