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这是秦辉驯养了讨好秦夫人的,轻易不能伤着?
秦太傅听了下人们犹犹豫豫的话,直是恼了,立即喝道:“这几只畜生踩了大小姐的院子,不论是谁养的,都一律给我打出去!”
几名下人的意思,原本是要试探一下,新来的大小姐,在秦太傅的心目中究竟是什么样的地位?听了秦太傅的话,竟是这几只狗是远远比不得新来的大小姐重要的。
几名下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再行动的时候,手上便认真了一些。只不过,却是仍旧顾忌着秦辉和秦夫人的面子,并不敢下狠手,只是撵着几只大犬往门口去。
这几只大犬也是有些灵性的,如何分辨不出旁人的恶意与好意?但见几个下人只是撵着它们,并不伤害它们,一时便以为同它们闹着玩,愈发撒了欢儿,竟然先后跑到了屋里头,砰砰当当撞歪了一众桌椅。
秦太傅这回真气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下人当着他的面,便如此出工不出力。口中应了他的话,手下却只是做做样子。都这么久了,连几只大犬的毫毛都没伤着,反而叫它们愈发撒了野。
其实,也怨不得这些下人们如此怠慢。府里的正经主子,原是秦太傅、秦夫人和秦辉,就连秦敏如都是靠后了的。加之,府里的大小事务一应都归秦夫人管,这里头自然包括下人们的月钱,故而下人的心都紧紧系着秦夫人。
下人们的心中大多有一颗势力心,又见秦夫人把一颗心都系在秦辉的身上,素日里连秦太傅都懒怠搭理,而秦太傅对此也没什么表示,便一早就把府里能得罪的、坚决不能得罪的,给一一划分了出来。
秦辉和秦夫人,是属于绝不能得罪的。其中,宁可得罪秦夫人,也要讨好秦辉。因为得罪了秦夫人可能还有活路,而若是得罪了秦辉,便真正是没活路了。反之,若是讨好了秦辉却得罪了秦夫人,最后多半都没事。
府里最大的秦太傅,反而要靠后一级,仅仅属于不能得罪的。至于秦敏如,则是偶尔得罪一回也无妨的。
再说新来的大小姐,多年来没有在府里生活过,哪里有什么势力?且,没见秦夫人都没来迎接么?都这个时候了,秦夫人连面儿也没露。故此,在下人们的心里,原是把秦羽瑶排在秦敏如还要往后的。
这才有了此时,由着几只大犬在院子里撒欢儿,却一点儿也不敢伤着它们。
“把棍子给我!”秦羽瑶也不进去看屋里头都被撞成什么样儿了,对秦太傅气得铁青的脸色也不看,只淡淡伸手对明珠苑外头,拎着棍子却犹豫着没有进来的一名下人说道。
那名下人原是中立派的,素来只本本分分做事,并不想着讨好主子。听了秦羽瑶的话,犹豫了一下,终究是觉着秦羽瑶的身姿柔柔弱弱,并不适合亲自动手,便老老实实地道:“大小姐不该碰这东西。”
“给我!”秦羽瑶的面色冰冷一片,清喝的声音犹如掺了碎冰的井水,冰凉一片。
听得这一声清喝,那名下人不由得哆嗦一下,连忙把手里的棍子递了过去。心中暗暗想道,这个大小姐竟是个烈性儿的。只不过,院子里头竟有好几条大犬,她难道打得过么?
站在明珠苑外头,并没有进来了这些下人,最是老老实实,素来最听主子的话,谁叫他们干什么,他们便干什么。否则,也不会站在外面,而是进来在主子面前露脸了。
另一边,秦太傅只见秦羽瑶拎了棍子便朝里走,直是急得伸手拦道:“瑶儿,不可!”
秦羽瑶不理,只是提着棍子走到门口,嘬唇一唤。顿时,屋里头静了下来,随即几只大犬先后跑了出来。秦羽瑶对准打头那只大犬的前腿,拎起棍子便是狠狠一下。
顿时,只听“嗷呜”一声,压住了骨头被打断的脆响。打头那只大犬,仅仅用剩下的三条腿,瘸着往门后边躲去了。余下的几只大犬没反应过来,还堵在门后边,被秦羽瑶一个箭步冲上前,一左一右分别打断了前腿。
顿时间,“嗷呜”“嗷呜”的声音接连响起,凄惨无比。屋里头,几个出工不出力的下人见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了。这,这可是大少爷专门驯养了逗夫人开心的大犬啊!这位新来的大小姐,竟然如此大胆,直接将它们打残了?
“把这几只畜生都丢出去!”秦羽瑶丢了手里染血的棍子,冷冷地说道。
几个下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们追了好一阵子也无可奈何的大犬,竟然被一个柔弱女子给放倒了!且,手段十分凶狠!
一时间,全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秦羽瑶,这位新来的大小姐,怎么这样凶狠?
“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吗?”秦羽瑶只见几个下人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微微提高声音,冷喝一声说道。
“是,大小姐。”几个下人这才醒过神,连忙进屋将几只受了伤的大犬,连哄带撵,往外头撵去。
谁知几只大犬来到门口,看见秦羽瑶就在外面,顿时“嗷呜”一声又夹着尾巴缩了回去。几个下人全都懵了,只好回头又去哄。
秦羽瑶冷哼一声,转身走到一旁,将屋门口让了出来。几只大犬才敢出来,又害怕地看了一眼秦羽瑶冷煞的面孔,这才连忙夹着尾巴急匆匆地跑走了。因着是三条腿,跑得快了不时跌倒在地上,却也不敢停留,挣扎起来又往外跑。
直到出了明珠苑,几只大犬还不敢放松,仿佛身后有它们无比恐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