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格外严肃地说道:“此次比赛,乃是大顺朝与白国交流的一种方式。所为目的,并非谁输谁赢,更不涉及颜面。而是互相交流,取长补短的一个过程。我希望大家在投票时,能够做到真正的公平。更喜欢哪一个,便投哪一个。”
“那当然啦,秦夫人不必担心!”话音落下,很快人群中给出了反馈,只见一名生得健壮的年轻男子咧着一口白牙,笑着说道:“若是故意只投大顺朝的票,岂非显得咱们懦弱,半点自信都没有?自然是喜欢什么才投什么的票的。”
秦羽瑶听罢,不由得凝目看去,但见对方居然朝她眨了眨眼,不由得微微愕然,随即面上浮起一丝笑容:“这位兄台说得极是。不能因为咱们想要赢,便无视了比赛的公平。若是如此,即便赢了也面上无光。”
“好了,我便说到这里。接下来,比赛开始,诸位敬请期待!”秦羽瑶说罢,拱手长揖,转身款款离去。自然,又引得了无数目光在她的背影上流连。
更衣室右侧房间,穆挽容盯着台上缓缓走来的身影,耳边是婢女的回话:“郡主,商队的人按照您的吩咐,抛出那句质疑的话。只不过,被台下一名男子轻松化解了去。”
“没用的东西!”穆挽容抿紧嘴唇,指甲陷进了手心里,但见秦羽瑶已经回来,忽然起身往外走去。
秦羽瑶刚走到更衣室,忽然见到穆挽容推门出来,不由得扬眉问道:“郡主有事?”
穆挽容阴沉的面容仿佛一瞬间化开,但见她眨了眨眼,说道:“秦夫人,今日第一场,该由我们出场吧?”
昨日的时候,第一场是大顺朝这边出的。故而今日,穆挽容理所当然地提出要求。
秦羽瑶似笑非笑,对这个不肯吃一点亏的郡主说道:“可以。”说罢,不等穆挽容又张开口,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模样,抬脚擦过她的身旁,推开隔壁大顺朝的更衣室的房门,走了进去。
穆挽容张开嘴巴,刚发出一个音节,便听到秦羽瑶推门又关门的声音。如此冷落,顿时让她的面色再度阴沉下来。然而,这阴沉却无人看到了,就连她身边的婢女都不敢抬头。
“还愣着做什么?上场啊!”穆挽容冷冷扫了屋中踌躇着的使女们一眼。
顿时间,使女们如被击开的台球,四散开去。其中两人,低眉垂首出了更衣室,一前一后往台上去了。
两人领口前的衣裳,仍旧拉得很低,半个胸脯都露出来了,白晃晃得令人眼花。秦羽瑶与宇文婉儿站在窗前,清晰地瞧见两名使女的衣着,面上都是一片冷沉。
“也不知道那个郡主是脑子有病,还是故意损人不利己?穿成这样有意思吗?”说话的是朱琼雯,她倾身伏了过来,脑袋搁在秦羽瑶与宇文婉儿的中间,咕哝说道。
“有病。”宇文婉儿淡漠地吐出两个字来。
“本来好好的比赛,就被她们给弄得乌烟瘴气。”这回说话的是秀兰,她只往窗外瞥了一眼,便被两名搔首弄姿的使女给恶心坏了,连忙收回视线:“赢了便是她们的衣裳好,输了便是咱们作弊,真不理解有些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非要把便宜占全了不可!”
秦羽瑶有些好笑,伸手揉了揉秀兰的脑袋:“她想占全了便宜,却是没门,休要再不安了。”
秀兰瘪了瘪嘴,没再说话,到一旁忙活去了。秀禾往秦羽瑶这边瞧了一眼,只见秦羽瑶微微点头,便走过去帮秀兰收拾起来。一边收拾,一边低声劝道:“你可糊涂了?咱们夫人花大力气整这一场比赛,难道当真是为了给大顺朝夺冠?”
宣传秦记布坊才是秦羽瑶的初衷,也是最终的目的,夺冠只不过是顺道儿罢了。何况,如果比赛一切正常,夺冠是必然。而如果因为各种意外,并没有夺冠,想必以雍京城百姓们的眼力,也必不会瞧低了秦记布坊,甚至极有可能为秦记布坊打抱不平。
因而,不论如何,最终的赢家只有一个——秦记布坊。
今日大顺朝的第一场,是由朱琼雯与程水凤打头。两人气势昂扬地出了门,目不斜视地从白国的更衣室门口走过,大步往台上而去。
一共是一百零八套款式,分作六天来秀,每天便是十五到二十套不等。分到每个模特儿身上,每天大概是上午一套,下午一套的数量。毕竟走质不走量,且t台格外宽而长,故而一趟行程下来,快则半刻钟,慢则一刻钟了。
经过昨日的尝鲜,目前朱琼雯与程水凤都不再紧张了,反而格外斗志昂扬。这一趟上去,竟然一改昨日的风格,两人分走在台子两边,高傲地昂着下巴,贵妇人的气质一览无遗。
两人从台子一端走到另一端,互相牵着手转了个圈,而后调换方向,迈着优雅小步而回。两人默契地一言不发,却做着相同的举动,直叫更衣室中众人惊得呆掉。
“还可以这样?”秀兰拧眉沉思起来,却是对昨天的低调收敛反思起来。
秦羽瑶则有些担心地看着两人,台子修建得高,竟到普通人的脖颈处。两人走得离边缘如此近,万一脚下不慎,可该如何是好?
况且,因着今日来得人格外多,竟比昨日又多了千八百人,故而院子里挤得满满当当,许多人甚至紧紧挨着台子站立。若是这些人里头,有心怀不轨的,又该如何是好?
秦羽瑶皱着眉头,始终提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