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宝儿摸着小白的耳朵,乖巧地点了点头。
秦羽瑶便起身走出屋门,径直朝着院子外的大柳树下:“我出去一趟,你替我看着宝儿。”不过是一顿饭的工夫,思罗已经回来了。秦羽瑶心中惊讶他的速度,对他的武功更加仰慕了。于是,对于把宝儿放在家里,直是无比的放心。
“劳烦你替我保管这个。”秦羽瑶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递给思罗,半开玩笑地道:“这是我的全部身家了,你可不要弄丢了。”
里面是任飞烨买拉面的一千两银票,以及之前存放在屋中隐蔽处的七十两银票。至于其他碎银子,除了今日进城秦羽瑶带了一部分在身上,其余全都被孙氏和王氏搜走了。想到这里,秦羽瑶目光一沉,抬脚往村东头去了。
思罗低头看着手中的小布包,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他守护秦羽瑶这么久,对秦羽瑶的身家多少有些了解,不过是千把两银子罢了,他还不至于看在眼里。便是真的不小心丢了,再补给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秦羽瑶的身家只有这么多,这些银子对她来说是很大一笔,她却放心交给他保管,这份信任让思罗微微动容。
又想起秦羽瑶叫他端给主子的野菜,主子竟然一点也没有余下,全部都吃光了,不由感到惊奇。主子的胃口有多么刁,他是最清楚的,可是这样简单的一碗野菜而已,主子竟然吃光了,不得不说,是一件十分神奇的事。而千衣站在旁边干看着,馋得眼睛都直了,却一口也没捞着吃,那副急而不得的模样令思罗不禁乐了。
且说秦羽瑶一路往村东头走去,却是先来到李氏的家里。李氏一家人已经吃过了饭,坐在院子里乘凉。见到秦羽瑶来了,刘小美先跳了起来:“大姑姑,你来啦?”
秦羽瑶摸了摸刘小美的脑袋,抬起头来看向李氏等人,面容严肃地道:“大伯,大婶,大哥,大嫂,请你们给我主持公道。”
这样严肃而认真的语气,使得一家人全都愣住了,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秦羽瑶便把事情的经过,与他们一一道来,然后说道:“我跟他们已经断绝关系,他们却还来惦记我的东西,你们说,我是进城击鼓鸣冤,还是在咱们村里解决?”
“什么,竟有这种事?”李氏最先跳了起来,简直怒不可遏:“太过分了!光天化日之下偷人东西,还要不要脸啦?”
李氏的嗓门最大,这一嗓子喊出去,四邻八舍都听到了。而就住在隔壁的孙氏,自然也听到了,居然紧接着回了一句:“偷自己闺女的东西,那不叫偷,那叫拿!”
“什么?”听到这一声回答,李氏气得不得了:“不要脸,简直不要脸!”抬脚就想冲出去找孙氏理论,却被赵氏一把拽住,喝道:“咋咋呼呼,成什么样子?坐下!”
几人都没有注意到,坐在最里面的刘玉洁,此刻身形几不可见地瑟缩一下。那双垂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窃喜与兴奋的光芒。
“秦氏,从根本上来讲,你并不是我们秀水村的人,你只是孙氏捡来的弃婴。”这时,刘大壮慢吞吞地开口了,“若是没有孙氏,你只不过是一个弃婴,说不定活不到这么大。所以,孙氏对于你而言,是有救命之恩、抚养之恩的,大伯说得对不对?”
秦羽瑶看着这个老实巴交,几乎不怎么说话的大伯,点了点头:“对。”
“那么,之前你跟他们一家断绝关系,也按了手印,按理来说也就不再是他们家的人,当然也不是我们家的人。”刘大壮被风吹日晒的老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慢吞吞地说道:“村里人之所以还留你在这里住,又分给你田让你种,大半都是看在我们的面子上。你觉得,我这话说得有没有错?”
秦羽瑶挑了挑眉:“对。”
“什么对?明明就是秦氏辛勤能干,她值得——”李氏站起来想替秦羽瑶说话,却被赵氏拉住喝道:“长辈说话,有你什么事?”
只见刘大壮把烟嘴往脚下石阶上磕了磕,看向李氏说道:“一个外人,她就是再好,村里凭什么分给她田,又分给她屋子住?”这话看似责备李氏,其实是说给秦羽瑶听的:“哪怕那田再薄,那屋子再旧,也是村里的东西,不是谁想要就给谁的。”
“那大伯的意思是?”秦羽瑶倒不像李氏那样沉不住气,她已经有些摸清刘大壮的思路,故而此刻只是淡淡地问道。这一番沉静的气度,落在不同人的眼里,又是不同的样子了。
刘大壮和赵氏一同觉得,秦氏是个好娃,够沉得住气。刘平安什么想法也没有,他只是觉得他爹说得对。李氏则有些忿忿不平,只觉得这世道欺负女人。刘小美和刘有志则觉得,大姑姑好厉害,全都用佩服的眼光看着秦羽瑶。
而刘玉洁,大概是这个院子里心思最复杂的人了。她一边觉着,秦羽瑶这时候还能不慌不乱,没有哭着求救,撒泼谩骂,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若是换了她,此刻真是除了哭闹,再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一时间佩服、嫉妒、幸灾乐祸、自卑等心思全都涌来,复杂得她自己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想法。
“你是个女娃娃,又过得很不容易,这些年来我们都看在眼里。”刘大壮吧嗒了一下烟嘴,慢吞吞地说道:“于理来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