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一来,专程到闲云楼吃松花蛋的人是不是更多了?”秦羽瑶问道。
方承乾直点头:“可不是?我今日被好几个老友堵着了,又是威逼又是利诱,非要我卖给他们。”
说到这里,方承乾脸上的兴奋微微减去,变得有些认真起来,他看向秦羽瑶问道:“瑶儿,咱们这个松花蛋,莫非就如此一直限制着数量?我只怕时日久了,他们心里积了怨愤,以后都不来了。”
“并不是这样。”秦羽瑶答道,饥饿营销也是有着法则的,“方叔可以适当增加一些,但是绝对不能叫任何人来了都有得吃。只有来得早的,才有得买。至于增加多少合适,咱们可以一点点往上加,一直到一个合适的度量。”
两人就这个讨论起来,然后又说到腌制松花蛋的事,方承乾问道:“瑶儿,你何时教给我们腌制的方法?”
“随时都可以。”秦羽瑶答道,她并不是不想交出去,而是之前配方并没有把握。如今又腌制了两回,她试了几次,几乎有了十分的把握。想了想,说道:“要不然,现在就教给方叔吧。”
她越来越忙了,因为秦记布坊的事,马上就要开始筹备了。于是,秦羽瑶叫了小伙计,写下一张方子,叫他们分别采买材料和鸭蛋。自然,挑的都是信得过的人。而且,为了防止有人跟踪,把配料记下来偷偷使用,秦羽瑶并没有写清分量。
一整个下午,秦羽瑶便在闲云楼的后面院子里,教小伙计们如何腌制松花蛋。到最后,小伙计们直是敬佩地看着她道:“夫人,连这您都能想得出来,真是厉害!”
秦羽瑶只是点头一笑,心中却道,这可不是她发明的,而是前世的前辈们发明的,充其量她只是一个传播者。然而穿越到这里来,将这个法子传播开来,也算得上一个小小的功劳。故而对于小伙计们的敬佩,便坦然受了。
城南,任家。
薄薄的暮色,将任家的高墙大院映出一片繁荣贵气。后院里头,一个丫鬟端着食盘,往院子里头走去。走进屋里,不久后,小丫鬟的尖叫声响起:“不好啦!少爷不见啦!”
一声落下,顿时几个下人跑了进来,口中嚷道:“什么?少爷又偷跑啦?”
几人在屋里查看一圈,只见卧室里的窗子大开,连忙道:“往那边追!”
那小丫鬟则道:“我去通知夫人。”
一群人轰然而散,乱糟糟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此时,床下边慢慢爬出一个人来。只见那不足膝盖高的床下,爬出来满身灰土的任飞烨,他轻哼一声,俊逸的脸上有些恼意:“本少爷就不相信了,你们捉得了我一次,捉得了我两次,还能捉得了我三次、四次?”
他走出门来,四下一望,往后院的后头走去了。
只见他来到一堵墙前,抬头望了望又高又光滑的墙面,仰面长叹:“妹子啊妹子,你可不能怪我了。”只见他面上闪过一抹决然,猛地跪了下去——低下头,脖子一伸,从墙根下的狗洞里钻了出去!
秦羽瑶从闲云楼出来后,便一路往家里行去了。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秦羽瑶快要走进家门时,光线已经模糊起来。也不知道宝儿等久了没有?秦羽瑶心想,脸上露出一丝柔和。
然而当她又走近几步,看着大门前低着头来来回回走动的高大身影,不由得有些讶然:“飞烨,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听到她的声音,那高大的身影停下脚步,转过身抬起头来,眼中闪过喜色,捶了捶手掌,道:“妹子,你可回来了!”
原来,任飞烨到来后,便敲门问秦羽瑶在不在。开门的是陈嫂,不认得他,答了一声“不在”,便没了下文,并没有邀请他进去。
而思罗在家里,虽然听到任飞烨的声音,但是他觉得任飞烨长得未免太好看了,对秦羽瑶又太过亲近,打心底觉得他没安好心,便也没吭声。
于是,任飞烨便被关在门外,等着秦羽瑶到来。
秦羽瑶走近了,指着任飞烨的头上,有些不解:“飞烨,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弄得这一头一脸的灰?”
原来,任飞烨从狗洞里爬出来后,虽然拍了拍灰尘,但是到底没有镜子,残余了不少还沾在头发上、脸上。他只听秦羽瑶如此说,连忙抬手捂住脸,支支吾吾地道:“没,没什么。”一定不能告诉秦妹子,他爬狗洞的事,一定不能叫秦妹子瞧不起他。
所幸天色有些暗了,虽然任飞烨瞧起来有些狼狈,倒也无损他英俊高大的身形。他略略整了整头发衣裳,神情严肃下来,对秦羽瑶说道:“妹子,我是来给你通风报信来的。”
“嗯?”秦羽瑶有些讶异。只听任飞烨说道:“前几天,公孙若尘给我爹回了信……”
那日,自秀水村的秦羽瑶家里走后,生意未谈成的任掌柜,心中很是可惜,便给京城的公孙若尘写了信,请示该怎么进行下一步。谁知,公孙若尘回复的消息,却并非拉拢,而是写道:“告诉她,若再敢帮着闲云楼,对她不客气。”
听到这里,秦羽瑶的脸上沉了沉:“之前在路上堵住我,要侮辱我的人,是公孙若尘派来的?”果然不出她所料,除了碧云天,没有其他可能。
任飞烨苦笑一声,说道:“就这个,还是他看在咱们是朋友,而他曾经买过你一道菜的面子上。”只见秦羽瑶面露惊讶,任飞烨叹了口气,说道:“你不知道,公孙若尘这个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