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夷说到此处不免唏嘘,他和孟疏都是不幸被这位郡主看上的人,孟疏嘛,从小在京城长大,年少有为,是京城炙手可热的贵公子,这小郡主看不上孟疏才是奇怪,可是不知发生了何事孟疏对她总是不理不睬,冷眼相待,萧箩儿恼羞成怒将之视为仇敌处处针对,倒是让京城稍微安分了一段时间。
他就比较冤枉了,只不过是奉了公子之命调查洝王府与商山紫崖“那位”是否有过接触,谁知洝王府的防卫铜墙铁壁一般难以潜入。他倒了八辈子霉让她纠缠上,竟还让她查到了忘归楼来,经常有事没事来忘归楼晃悠,时不时的给他制造些小麻烦,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送上门来的大鱼朴夷哪里肯放过,于是顺藤摸瓜将计就计,好不容易查出了些眉目,公子现身京城的消息一传出,对方突然警惕起来,王府守卫更加固若金汤不说,还将他千辛万苦查到的蛛丝马迹全部毁灭,朴夷一口老血都给气了出来,至今都没有找到机会入洝王府一探。
“不过,这个女魔头也不是见到好看的男人就出手的,她有个不为人知的怪癖……”
朴夷不知想到了什么,眯起眼睛笑得十分邪恶,隐毫不犹豫地抬腿踹了他一脚:“有话就放!”
“是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朴夷揉着屁股纠正道,嘶~这丫头下手真重。
隐又踢了他一脚:“公子面前文雅点儿。”
“嗷!”朴夷捂着再次受袭的屁股跳开一步,目瞪口呆:“到底是谁该文雅点啊!”
温凊忍不住别过脸掩唇轻笑,惹来甪里临深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温凊忽然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望去,他却已经收回了目光。
知道隐脾气不好还偏要去招惹,朴微真是佩服他的勇气可嘉,扯着嘴角幸灾乐祸地低声啐了句:“活该!”
几天不见这小屁孩胆子肥了啊,朴夷挽起袖子打算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做长幼有序。刚抬起手,立刻引来隐侧目:“怎么?嫌屁股不够疼?”
伸到一半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状似无意的转了个方向落在额角,朴夷抹了一把梳的一丝不苟连半根头发丝都没乱的鬓角:“呵呵,风大。”又急忙收起调笑,言归正传:“萧箩儿命人抓的男子……咳咳,皆是元阳未破的童子之身。”
专抓童男?众人除了温凊都是半个江湖人,自然清楚这江湖上有些邪门功夫是需要童男才能练就,可是那种邪魔外道的武功早就失传,就连残存的秘籍也早在几年前便被公子命人寻回,悉数送往商山紫崖焚毁,绝不可能再次现世。
朴夷见他们表情严肃了起来,继续道:“而且萧箩儿一个不会武功的闺阁女子,抓这么多男子来绝不是表面的男宠那么简单,洝王府绝对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甪里临深沉着脸没有说话。
“十天前,萧箩儿派人往忘归楼送了一张请帖,邀请属下参加今晚的赏夏宴。”
朴夷刚刚说完,隐就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绘着一朵昙花的褐色帖子,举到他面前:“你说的,是这个吗?”
朴夷眼神顿时一凝:“你怎么也会有这个?”
隐将帖子递给甪里临深:“公子,这是余伯今日在门口捡到的,说是不知道是谁放在门口,他不敢私下处置便交给了我,上面写的……是公子的名字。”
甪里临深打开请帖看了一眼,又缓缓合上:“看来,我们要提前会会这个洝王殿下了。”他看向朴夷,唇边忽的绽开一个柔和之极的微笑:“朴夷,替我分忧的机会来了。”
笑容顿时僵在脸上,逐渐呈下坠之势,朴夷欲哭无泪,哀嚎一声:“不要吧公子!你不知道洝王府那个女魔头有多恐怖,连孟疏都唯恐避之不及的人物,我这么英俊潇洒花容月貌,去了就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啊!”朴夷一想到那个场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公子这招也太狠了,简直不给他留半点活路。
他赶紧朝朴微三人使眼色,盼望他们替他说上两句好话让公子收回成命。只怪他素日人品太差,商山紫崖几乎人人都被他一张嘴忽悠过,大家对他早就恨得牙痒痒,巴不得他受点教训,更不用说他现在还让隐记恨上了,谁敢帮他绝对会被隐当成同伙给料理了,还能凑作一双讨个吉利,一时之间无人开口求情。
朴夷求援失败,手一摊肩膀一耸无奈的叹了口气:“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不过……”他朝温凊眨眨眼,笑的那叫一个fēng_liú倜傥:“这位姑娘能否赏个脸,与在下一同前往洝王府赏个月?”
“要去你自己去,干嘛叫上温姑娘?想找人当挡箭牌也得看看人家愿不愿意。”朴微最不耐烦他这番故作fēng_liú的姿态,毫不留情的戳穿了他。
“咳,你少在人家姑娘面前冤枉我,我像是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人嘛。”朴夷急急解释,又转头看了眼甪里临深,见他点头,才回答道:“前几日,京城外发生了一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命案,死者全身溃烂血肉模糊,死因不明,京兆尹害怕此事传开引起恐慌,遂命人严密封锁消息。”
忘归楼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朴夷知道这件事后,立即着手调查,查出来的结果让他都忍不住后脊发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