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门’,这词儿应该是指娶妻吧。”某个晚上,在敞轩的屋顶上,如今心态超好的林敏敏一边给钟离疏斟着酒一边忍不住吐槽。
钟离疏抬眼看看她,懒洋洋地道:“要我娶你吗?我随时准备着呢。”
林敏敏想了想,摇摇头,道:“这事儿不着急。”又发愁道:“阿颜的主意好像不太管用呢。”
如今她跟吕氏和莲娘,私下里都是相互称呼闺名的。
而许是因为过去的事,钟离疏仍是对吕氏没什么好感,垂着眼道:“我想帮你,你又不让。”
“我要自己来。”林敏敏也给自己斟了酒,伸手过去跟钟离疏碰了一下杯。
“是哦,”钟离疏酸酸地道,“除了喜欢我,你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呢。”
林敏敏一怔,瞟他一眼,道:“你再套弯眉的消息,就直接把人领走吧,我可不敢用她了。”
*·*
俗话说,“吃了端午粽,才把棉衣送。”趁着眼下小馆的生意还没有开张,林敏敏想着把孩子们的冬装给收拾起来,便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着一院子的丫环婆子们在院子里翻晒冬装。
下午未末时分,妹妹和卉姐儿放学回来了,见林敏敏在翻晒冬装,妹妹便兴高采烈地喊着要帮忙。被林敏敏差遣去接孩子们放学的钟离疏也趁机留在了小院里,和妹妹两个与其说是帮忙,倒不如说是添乱。
林敏敏被这一大一小两个淘气包闹得没了脾气,喝道:“有这空,去找找看那张海图到底在哪里!”
说着这话时,她的手里正好拿着那件斗篷,便又道:“五爷的东西也就那么几件,其他都是丝绸的衣服,就这个看起来厚实,会不会藏在这斗篷里?”
这海图是正事儿,钟离疏和钟离安这才罢了胡闹,安安静静地坐在廊下看着林敏敏拆斗篷。
只是,整件斗篷都被拆开了,却仍是没看到那所谓的海图。
妹妹趴在钟离疏的肩上问林敏敏:“海图长什么样?”
林敏敏一指钟离疏,“问你七叔,我也没见过。”
钟离疏正在那里给小丫头解释着海图,就看到卉姐儿从房间里出来了。
这族学对女孩子的课业没那么多的要求,往往只有大半天的课程。但和妹妹这种年纪幼小的学生又不一样,像卉姐儿这么大的学生,多少还是有些作业的,因此她先回屋做了作业才出来。
卉姐儿才刚一出来,就看到了那个被分尸了的斗篷,不由一声尖叫:“这是我爹的斗篷!”
林敏敏一阵不好意思,赶紧收拾了针线,拿起被分尸的斗篷道:“没事没事,我再给重新缝起来就是。”又道:“我们还以为海图藏在这斗篷里呢。”
卉姐儿跑过去,捧着那大卸八块的斗篷就是一阵眼泪汪汪,“我爹可宝贝这斗篷了,那次被妹妹扯掉一个绒球,从来不罚我们的爹爹还狠狠骂了妹妹呢。”
钟离疏一眨眼,摸摸那斗篷,道:“这看着不像是新的。”
“确实是旧的,”卉姐儿道,“好像是什么人送给我爹的。”
“是嘛……”钟离疏的眼又是一眨,忽地伸手从林敏敏手里拽过那件斗篷,说了声“有问题”,就仔细检查了起来。
一直趴在他肩上的妹妹则指着地上的绒球道:“敏敏娘,把那个绒球递给我。”
这系带并不是缝死在斗篷上的,而是穿在领口间可活动的式样。拆斗篷时,林敏敏抽出那根系带后就随手给丢到了一边,见妹妹要那个绒球,她便弯腰捡了起来,才刚要递给妹妹,钟离疏忽地一把抢了过去。
“我看看。”
抓过系带,他捻了捻,展眉一笑,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