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峰和那几位书法大家互看几眼,随后又道:“大师,那副字是我老师秦老先生所拥有的,我做不了主,老师正在赶来的路上,我想,老师看到这幅字的时候,也不会拒绝的。”
“那你就打个电话问问。我时间有限,没时间浪费。”姜淮面无表情道,家里还有个娇俏小娘子等着给他接风洗尘呢,和这群老头子在一起,不是浪费时间,简直是浪费生命。
唐正义拿出手机,拨通了秦越的电话。
“老师,事情是这样的……”
当唐正义把事情说完之后,电话那头传来秦悦的怒吼声:“不行,那副字对老子具有特殊的意义,拿什么都不换,谁毁掉了字,老子就要谁死!唐正义,你最好把人给我留下来,我马上就到!”
咔嚓,电话挂断。
唐正义尴尬的看着姜淮。
姜淮淡淡一笑,“这个老家伙脾气不小啊。”
“大师,老师曾参加过数十年前的反击战,立下赫赫战功,之后又临危受命,成为一方封疆大吏,自然是有些脾气的,一会老师来了,我唐正义在为大师求求情,或许就能度过这一关。”唐正义道。
“求情?我姜淮做事,从来不会向人低头,一会他不求我,我这辈子就算活到狗身上了。”姜淮淡淡笑道。
哎!
唐正义心中哀叹一声,还是太年轻了,吃点亏也好,大不了一会不要这张老脸,帮他求求情就好。
而一旁的唐俊峰幸灾乐祸,心道这个家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连秦越老先生都敢惹,哼,等着去死,谁不知道秦老先生把这幅字当成传家宝,当成命根子,既然坑不了柳初雪,那就送你小子去死!
不动声,唐俊峰溜了出去。
在展览馆的大门口等了一会,一辆红旗轿车急速而来。
一名精壮的年轻司机从车上下来,毕恭毕敬的打开车后门,须发皆白的秦越下了车,面阴沉。
秦越梳着大奔头,手里拿着一根檀香木的龙头拐杖,一身唐装加布鞋,中国风很浓烈,同时,彰显着霸气!
八十岁的秦越精神烁烁满面红光,眼不花耳不聋,走起路来大步流星。
“秦老,您可来了。”唐俊峰谄笑着滚了过去,被那名青年警卫拦下,唐俊峰讪笑道:“秦老,我爷爷是唐正义,我就是想告诉您,您最喜爱的那副字不仅被撕碎,而且,还有人骂那副字就是一坨狗屎。”
“放肆!”
秦越怒喝一声,底气十足。
吓得唐俊峰身子一颤,毕竟秦越的身份地位放在那里,这位老先生要是动怒了,在江南省,没几个人能接得住老先生的怒火。
不过,唐俊峰同时也兴奋不已,秦老越是动怒,姜淮一会死的越惨。
“秦老,我,我就是实话实说,而且那小子还侮辱您,说收藏这幅字的人,肯定是个……”唐俊峰无中生有,试图让秦越的怒火越烧越旺。
“是什么!”
秦越大步流星往里走着,同时声如洪钟的喝问道。
“说收藏那副字的人,是个有眼无珠,喜欢附庸风雅,沽名钓誉的虚伪之人!”唐俊峰小心的看着秦越的反应,见秦越脸越发阴沉,心里暗暗得意。
“哼,这个世界上,谁有我唐俊峰胆子大,敢骂秦越!”
“找死!”
秦越的拐杖重重的敲在地面上,随即,脚步加快,来到办公室。
“老师!”
“秦老!”
当秦越出现后,那几位书法大家纷纷毕恭毕敬的行礼问好。看着秦越阴沉的脸,以及眼中的怒火,仿佛空气都凝固了,让人喘过不气来。
气氛压抑至极。
“秦老,您看,这就是被撕碎的那副字!”唐俊峰立即把秦越的目光引到那顿碎纸屑上,控制不住心中的得意,嘴角微微一敲,阴冷的瞥了一眼姜淮。
“老师,您消消气,这幅字虽然毁了,但您看着这副……”唐正义瞪了一眼孙子,随即赶紧来到秦越身边,试图把秦越的目光引到姜淮那副《将进酒》上。
“闭嘴!”
秦越爆喝一声,看着那顿碎屑轻颤不止,这幅字对他们秦家的意义非同凡响,甚至他秦越能活到现在,也和这幅字息息相关,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幅字,会毁掉。
十几年前,秦越代表国家出访,在他国偶遇姜淮,当时的秦越身子骨很差,但当他看到姜淮写的那副字时,突然从字里行间悟出一些关于武道的意识,当时也仅仅是有感觉而已,所以厚着脸皮苦苦求了下来。
这些年来,秦越每日对着那副字,久而久之,还真让他从字体的走向和比划中参悟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这些年他每日都打几遍拳法,没想到身子骨越来越好不说,他的书法造诣,也日渐提升。
这幅字对秦越的意义,岂能不重要。
但现在,毁了!
那就是要了他秦越的老命!
杀人就要偿命!
参加过反击战的秦越身上,杀气弥漫。
“是谁?”
秦越低沉而喝,他身后的警卫知道,秦越动怒了,这十年来,从未见他如此,后果很严重,他不动声的握紧了拳头,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老师,您还是……”唐正义再次试图为姜淮求情。
“是谁!”
砰!
龙头拐杖敲击在地面上,发出闷声,如同闷雷炸响,在场的,除了姜淮之外,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震。
“是他!就是他!”
唐俊峰指着姜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