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几个人抬顶轿子,慢慢走来。
几个身形高大,目光却很呆滞的人,他们看着一样东西,仿佛是看着一块木头,其实他们自己也像是木头。
轿子放下,帘子掀起,他们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目光才现出一丝光亮。
这个女人虽然没有了少女独有的娇嫩风姿,那种成熟、妩媚的美感却更重,其实这种女人更会受到男人的欢迎。
她走进来就在笑着,谁都以为这女人一定走错地方了,这里并没有床,也没有想女人想的发疯的男人,至少现在还不会有,杀人的时候,他们都不会对女人感兴趣。
佐佐木更不会,黑岛也不会。
他们瞧着这个女人的笑意,久久忽然说,“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没有。”女人笑意不变,笑的像是偷吃了糖没有被大人看到的顽童,笑的说不出的欢愉、喜悦。
佐佐木沉下脸,“你来这里难道能赚更多的钱?”
“我不是来赚钱的。”
黑岛脸上肌肉已不停跳动,因为他刚上岸就听到一道消息,有个会归西一剑的女人就是爱笑,笑起来的样子就像是顽童那么快心。
黑白两道的朋友都说过,“只要遇到像这样的女人,都应该赶快溜之大吉。”
黑岛没有溜之大吉,在他生命中,钱有时真的比性命重要,人活着,如果没有钱用,还不如死掉的好。
他忽然指着织田左花的鼻子,大叫着,“你要杀的就是这个女人?”
织田左花点头,他见到这个女人时,脸色好像并不好看。
井上飞鸟却已笑了。
这一切都在他计划之中,他给叶小姐喝的女儿红中,放的药也许并不多,却一定很有效,所以只要她出手,必定会死的很难看。
叶小姐死翘翘了,那么织田左花的位子才彻底动摇。
云白并未到。
井上飞鸟目光落到外面,街道上有行人来来回回走着,始终没有云白的踪迹。
他已在暗暗忧虑,云白难道有了别的变故,来不了了?
这时织田左花钉子般盯着他,“这就是你找来保护我的人?”
井上飞鸟点头,垂下头。
“你看他们跟青木、冷夜、十三香相比,跟唐门方圆百里内杀人从不失手的唐观相比,身手怎么样?”织田左花已在讥笑。
井上飞鸟的头垂得更低。
这人说的没错,就在黑岛出手时,井上飞鸟忽然跪下去,因为他的计划中,竟已有了疏忽。
就在他给叶小姐喝的女儿红中,他下的药量少了。
也许只有这一点疏忽,没有别的,可是却能令他失败,他失败就是死亡。
织田左花绝不会给他活着的机会,因为他没有给敌人一丝尚存的习惯,这也是他自己的习惯。
三角飞镖的瞬间,忽然倒了下去,鲜血从胸膛爆射而出,仿佛比他手里的飞镖还要快,先出手的是佐佐木,可是他并未将拔刀,因为他腰际的刀鞘已不见了。
刀光刚闪出,忽然有消失,人倒下,他倒下去时才发现刺进心脏的是自己刀鞘。
“你是叶小......。”
他还想努力将最后那个字说出,可是他的头颅却已飞了出去。
织田左花忽然丢出一把刀在井上飞鸟跟前,厉声说,“我不需要你这样的人在身边。”
他又说,“你自己动手吧。”
铜狮瞧着井上飞鸟,目光中竟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讥讽、嘲笑。
该死的始终要死的,逃避已无用,井上飞鸟捡起短刀,闭上眼刀光一闪。
就在这个时候,一颗头颅忽然到了刀尖,刀竟已刺进头骨。
黑岛的头骨!
井上飞鸟忽然站起,脸上露出了喜色。
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进来,一身白衣如雪,掌中虽无剑,剑气已在飘动。
这个人本身仿佛就是一口剑。
织田左花脸上的肌肉忽然绷紧,颤声说,“你就是云白?”
“是的。”
几个时辰的休息并未令她精神些许,却显得更疲倦。
织田左花讥笑,忽然说,“你为什么要救他?”
“因为他暂时还不能死。”云白瞧见叶小姐的时候,目光忽然变得冰冷如剑锋,也许比剑锋更冷更寒,两个人都很冷,两个人几乎都像是出了鞘的剑。
冰冷!发亮!刺骨!
“我记得你。”说话的是叶小姐,她重重吐出口气,又接着说,“你居然还没死?你的命实在大的可怕。”
云白讥笑,“也许令你失望了。”
她冷笑,心里却已暗暗吃惊,因为这人居然认出了自己。
叶小姐忽然说,“想不到你因祸得福,居然学会了归西剑谱。”
“是的。”云白讥笑更浓,她又说,“这也许令你更失望了。”
“没有失望。”她淡淡的笑了笑,又说,“我非但没有失望,反而令我想不通。”
“你想不通什么?”
“我对那小白脸是很感兴趣的,想不到你居然也很感兴趣。”叶小姐笑的猥琐、淫狠不已。
云白不语。
她不语是因为生怕张开嘴说话会吐出,她受不了这句话的意境。
这女人居然对男人很需要,而且很有研究。
叶小姐瞧着织田左花,冷笑着,“你也许还想不到,这个小白脸已被我睡过很多次了。”
织田左花不语,脸色变了变,目光落到井上飞鸟身上时,却露出说不出的怨毒、怨恨之色。
叶小姐又说,“你是男人,为什么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