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彩霞叫他说的心里既痛又心酸又有淡淡的甜蜜,汇集一起,竟不知如何道来,只带着哽咽轻轻道:“你很好很好,在我眼里,是这世上最好的……”
……
吴二少终于满意而归,快马加鞭回到府上便急匆匆的去找吴大少奶奶。
吴大少奶奶听了他的话不觉吃了一惊,说道:“什么?再跟左家提一次这门亲事?小叔你——唉!”
吴大少奶奶有种扶额的冲动,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大嫂,你就再帮我一次吧!这一次左家肯定会答应的!”吴二少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笑意淌水似的有点止都止不住的感觉,看得吴大少奶奶心里不由一阵一阵发憷。
“小叔……恕我多嘴一句,你,你不会是——使了什么手段吧?”吴大少奶奶有点把持不住的问道。
先前左家那么冷静的婉拒了,转眼之间如果又同意,这算哪一出啊?饶是吴大少奶奶足智多谋、心思缜密,也叫这事儿给绕得有点晕了。如果小叔真的使了什么手段,那么这事儿她非但不会帮他去做反而会好好的劝解他一番。
毕竟,她跟春霞的交情放在那儿,而她也很了解春霞的脾性:她是断断不会容忍有人对她的亲姐姐耍手段的!
“大嫂您想哪儿去了!”吴二少不禁好笑起来,有点哭笑不得。
在吴大少奶奶固执的逼问下,他没奈何只得半隐半吐的将自己和彩霞私交的事儿说了,吴大少奶奶闻言大笑,这才笑着满口答应,顺带恭喜了他一回。
吴二少心满意足的回去等好消息了。
他这头倒是好办,彩霞那边却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拒亲的是自己,这要怎么再开口?虽然他说了他有办法,让她不必担心,可她哪儿真能不担心呢?
彩霞很快就不必担心了。因为第二天,她亲爱的妹妹又风风火火的从城里回来了,一回来便拉着她进了房间笑嘻嘻的问她这事儿。
吴大少奶奶旧事重提,春霞也很是困惑的,在她的印象中,自己这位干姐姐行事可不是这般作风啊,自己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她没有道理还这么夹缠不清的——那便不是她的脾性了。
吴大少奶奶自然看出她的困惑,却是抿着嘴含笑着只说了一句话:“妹妹不妨回去再问问你家姐姐吧!”
于是,春霞便按捺着满心的好奇风风火火的回家了。
这事儿彩霞自己是不好意思主动提及的,但春霞既然问上来了,她也没固执愚昧到不懂顺着台阶下,便含羞带臊、半推半就、含含糊糊的答应了,把个春霞震惊了半响。
春霞心里一旦有了疑惑哪里肯就这么作罢干休的?于是,在她的软磨硬缠之下,彩霞终于从半隐半吐到全盘接招,头头尾尾全部都说了出来。
……春霞听毕半响才回过神来,不时叹气不时轻笑,“我说呢,不就几枝梅花嘛,看你紧张的那个样,连碰一碰都不许!过了年去我那里,竟还找那早就不知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的几根梅枝,唉,原来如此啊!唉,说起来我也是个傻的啊,早就该看出来前一阵子你不对劲了,偏就没多想,那失魂落魄的样儿,嘻嘻,原来都是为了——”
春霞还没说完叹完,便叫双颊通红大羞的彩霞扑上来要撕她的嘴,姐妹两个笑闹成一团。
此事尘埃落定。
很快,吴家那边便遣了媒人、抬着聘礼上.门求亲交换庚帖。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乌桕村并附近四村八寨的村民们统统都惊呆了。
号称桐江第一家的吴家,这对于多少人来说那就是天上的人家,一辈子也不敢企及的,吴家的二少爷,居然求娶左家那嫁不出去的左彩霞为妻——不是为妾!
人们沸腾了,不敢置信之极!特别是那些有待嫁闺女且自家闺女生得还算颇有几分姿色的,沸腾羡慕之余更是愤愤不平——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这么好的一门亲事怎么就落到那么个女人的身上了?吴家那二少爷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
大婶大娘们不服气之余,便四处打听那吴家二少爷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或者是破了相、或者脾气暴躁凶神恶煞什么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们心里还稍稍好受些。可是,在听到吴家二少爷的情况之后,统统都失落得不得了。
也有些消息灵通的,很理所当然的跟人解释道:这门亲事之所以成功多半是因为春霞的缘故,春霞是吴家的恩人,又跟吴家大少奶奶是结拜姐妹,她的丈夫如今又是县尊大人器重的本县捕头。这不是——官商勾结么!吴家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这才结了这门亲事的。想想也是,娶个左家这样没根基底气的儿媳妇,那得多好控制呀!
不管外头讨论议论得有多热闹,这门亲事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在准备着,仅仅二十天后,花轿便抬进了吴家的大门。
对此,左光和杨氏虽觉得有些太急了,但搁不住女儿情愿,且媒人又说过了这一天得等上半年才有合适他们俩人的大好日子,而春霞也说此事可行,老两口便不再异议,欢欢喜喜的备嫁妆送了女儿出门。
春霞知晓内幕,经吴大少奶奶暗示两句便明白了吴家老太太的意思。老太太心里气不过,这是故意要快速的为儿子重新娶亲、这是做给周家的人看呢!
吴二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