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夏青青低声一个自语,暗自皱眉道:听那边传来的话语中的意思,好像是一个宫奴不小心把什么东西泼洒到了一个姓黄的女子身上了。

想罢,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并不想去凑这热闹。往后退了几步,远远的站着,凝眉望向事发的前方。

刚刚还蜂拥在一起的众女,如今则开始稀稀疏疏的四散了开来。由原先的团团围绕之势,转为了半包围的队形。

这人群一稀疏开来以后,夏青青也终于看清了那当事的那几个人,在其中也找到了久久遍寻不到的林逸欣的身影。

最引人瞩目的,要属推车旁打翻着的一个圆木桶子了,一些清白的米粥从木桶中滚落到了地面之上,染湿了一片石子地,还能隐约的看到一些若隐若现的白气从上面冒出。

在倾洒的米粥旁,正跪趴着两个颤巍着身子低耸着脑袋的小人儿,看着身量倒是跟自己差不多。看来刚刚的出口求饶之音应该就是她们俩的其中一人所言,倒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人如此的不小心。

把目光从这两人身上移开,转到了另外两个一副怒气冲冲样儿的,独独的站在那两个宫奴面前的女子。目光一定,能很明显的看出这两人就是刚刚出口喝骂的那两个了。

“怎么是她们?”夏青青下意识的呼道。

原来夏青青发现,这两个一副怒气冲冲样儿的人,竟然就是那日夏青青为了问询到自己的住所,所拜访的那一对姐妹。其中一个女子长着一张柳叶细眉的脸蛋,视线往下移去,在其的裤腿上有着一大块的暗粉污渍。想来这就是那个受害最严重,第一个出口喝骂的女子了。

“黄姐姐原来她是姓黄啊。”夏青青如是的自言道。

念头一闪即逝,目光稍稍往后移去,转向了另外一个女子。因为当日自己来去有些冲忙,倒是没有仔细的打量过其。要说此人也是长着一张柳叶细眉的样子,而以身材上来说,倒是比之那个李柳尔略显低矮圆滚了些。不过若只是单单凭着那张脸蛋,从夏青青这个角度远远的望去,这两人倒是长得有几分相像呢。

“难不成这两人真是亲姐妹倒是有趣。”又是一句自语。

眼神一瞥,望向了不远处随着其他众女一起呈现观望之势的林逸欣,凝眉收回目光道:“看来今天的饭是吃不成了。”却是夏青青发现,那林逸欣的双手竟然是空空如也。看来刚才的那一段时间里,她倒是什么都没抢到手啊。而看现在的情况,晚上当真是得饿肚子了。

“你说!这件衣服被你弄脏了,你准备怎么办!”李柳尔紧绷着脸庞怒喝道。

跪趴在地上的其中一个女子死命的磕了几个响头道:“奴婢奴婢给您拿去洗了对不起对不起”

“哈!果然是个低贱的宫奴,这么不懂规矩的,怪不得如此冒冒失失。对不起?你当你是什么东西啊!小小的臭宫奴,不说恕罪饶恕的,竟然说起了对不起!?你当你是什么东西,当咱们是你的姐姐,你做了什么玩笑错事不成!你的姑姑没有好好教教你规矩嘛。果然是个下贱的宫奴!”说罢,这个站在李柳尔背后的女子放佛还不解气一般,狠狠的哼了一声,上前对着靠左的那名女孩走去。

来得近旁,抬起左手就对着其的小脸一阵用力的拧捏。又拿起右手,朝着其的胳膊上也狠狠的拧捏了好几下。

“啊恕罪啊!恕罪啊!呜饶命啊好疼啊饶命啊呜”

“好了,李妹妹,我也无意跟她在这里吵吵嚷嚷的,姐妹们都看着呢。“李柳尔黑着脸庞走到了李姓女子身边,把其拉回身边。

“姐姐,可是这,你的衣服”李姓女子明显还是怒气未消的样子,虽是起身,但还是对着跪趴在左边的女孩给了最后的用力一脚。

夏青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若说此时你死了,此事对谁最有利,那自然首当其冲,应该就是北方突厥的那伙人了。”

“只不过血衣楼向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那就是不论来自哪里的人,只要他们给的起血衣楼赏银,那么血衣楼的人什么活都肯接。”

“只是血衣楼的人却绝不会为敌国之人效命,所以北方突厥的人,是根本不可能雇佣的了血衣楼的刺客来暗杀你的。”

夏青青说到这里,语气忽然一转,冷声道:“因此”

“毕竟相比较于这些隐隐存在的隐患,如今北方突厥那伙人,才是对于咱们大周来说,真正需要即刻解决的敌人。朕还需要暂时依仗恭亲王手中的兵力,来解决这个外敌才行。”

还没有等夏青青把话说完,就听刘宇烨语气一沉,打断了夏青青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接下去道:“因此,除了这北方突厥的人以外,能够有动机雇佣了血衣楼的刺客来暗杀朕的,那自然也就只有宫里的人了。”

刘宇烨说完这句话后,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迟疑之色,对着夏青青说出了那个已经在他心底产生的猜测道:“难道你所怀疑的那个在背后主使一切,雇佣了那些血衣楼的刺客来暗杀朕的人,是恭亲王不成?”

夏青青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马上的摇了摇头道:“是不是他,我也不敢肯定。”

“只是我觉得,但凡身为一个有血性的男子,只要看到自己的妻儿深陷险境。那他断然是没有一直窝窝囊囊,光站在原地不动,而不去救自己的妻儿逃离险境的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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