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闪过,让梅儿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偷眼看了一下面无表情的司寝大人,见其淡淡的回首瞥了自己一眼。不由的有些悻悻的回眸,对着司寝大人躬身一礼低首言:“奴婢这就把其拉下去送到尚功局去。”说罢,忍着不去多看那琥珀一眼,转身就要从那一群小宫女当中叫过些人,帮着自己一起把琥珀拿送到尚功局去。
“等等让青儿把那个宫奴送去尚宫局即可,你留下来服侍我。”陆萍的目光一瞟,突然如是的说道。
”额是,是。”梅儿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心里一喜。到底自己是于心不忍捎带着些许愧疚的,刚才若不是自己把这个宫奴说的如此罪无可赦,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但是司寝大人的命令自己却是断断不能与无能改变的。而这明摆着就是去送人被活活打死的事情,自己能不去做当然是最好的了。
从陆萍的身后走出了一名身材娇小的女子,约莫也就双八年华的样子,眼睛圆大十分清秀,一举一动间带着丝淡淡的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感觉。
此女对着司寝大人躬身一礼后,就静静不动了。
梅儿见着此女,眼底不由自主的对其流露出了一丝傲意,这个嘴巴不甜也不会做人的,实在难怪司寝大人会叫她去做这种晦气的事情了。
陆萍顺眼望去,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吩咐道:“你去把那宫奴送到尚功局,把其的罪责说明,责令杖责三十。”
青儿缓缓的一礼,平静言:“是。”说罢,起身就要往后边走去。
“让尚功局的人下手分寸点,留她一口气在。”平平的一语突兀的从背后发出。
青儿刚刚转过的半边的身子微微一顿,微微回首躬身应道:“是。”说罢,走到跪了一地的众女身边,随意的叫了几个人后,准备把那琥珀拉起押送往尚功局去。
梅儿听到司寝大人说要留那宫奴一命的话语,倒是没有觉得什么。那是司寝大人慈悲,我说呢,司寝大人怎么可能会因着这点小事而要了那个宫奴的命呢。用着格外崇拜的目光偷眼看了司寝大人几眼,恭恭敬敬的走回到了陆萍的身边站定。
陆萍不带任何表情的看着梅儿走到了自己身边站定,嘴角轻轻的一个上扬后。目光转直视向了前方,看到那青儿已经叫好了几个人,把地上的那个宫奴抬起准备顺着宫道押送往尚功局了。
“太多心思的人,终究是用起来省心些。不过那些只有一个心思的人,用起来却是放心。你可明白?”陆萍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那位娘娘对着自己说过的这句话,内心深处一股悲凉的感觉溢出,想说声明白,话到嘴边却变为了
“咱们走吧。”
陆萍挥了挥手,面上不带任何表情的往北平院内走去。
画面从新转回到夏青青这里,只见这时的夏青青,面容上是一阵苍白。就算再如何告诉自己,要忍足,要憋住,想要施展那喜怒不形于色的里的转惊惶为淡然。但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住那惊惶与不安的情绪。
青儿看了一眼那微缩不前,还站在原地低首摧眉的夏青青,再次出言道:“这位妹妹,还请劳烦你帮着一起把这个宫奴送去尚功局。”
为什么是我!?我明明站的如此之远,她怎么可能还会叫到自己。而且是除了李柳尔与李姓女子以外,独独只叫了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十分显眼站在了与众人相去甚远的位置上,才让其给注意到了?这也算是一个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理由了。
不过,现在重点的不是这个司寝大人手下的大宫女为什么叫了自己。
想到这里,微微抬起了半个额头看向了那边被李柳尔与李姓女子托扶起的琥珀,看着其格外害怕却想要挣脱开两人却又不敢过多挣扎的样子。不由的一个皱眉,该怎么办?才能让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
青儿走到琥珀身边,对着其道:“有错就得罚,这是已经认定的事情了,你心里应该清楚,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这宫里的规矩想来你领教的比我还多,司寝大人并不会要你的性命,放心的跟我走吧。”说罢,对着李柳尔两人使了一个眼神,抬步就要往宫道上迈去。
青儿的这一句话,出乎意料的让那表情呈现格外害怕的琥珀瞬间温顺了下来,脸上浮现了一丝劫后余生的笑容。
李柳尔和李姓女子虽然不知道青儿说的那句话到底有何魅力所在,能够让刚刚还呈现挣扎之势的琥珀瞬间安静了下来。但李柳尔两人知道的是,终于可以不用一路上花大力气的束缚住琥珀以防其挣扎逃脱开来了。不过,就算琥珀突然逃脱了,但这皇宫大内的她也是逃不到哪里去的。
李柳尔看着青儿已经开始往宫道上走去了,不由的对着还远远站着的夏青青喊道:“媚儿妹妹,咱们赶紧着快去快回吧。”说罢,与李姓女子左右簇拥着琥珀,紧随青儿走去。
一声叫喊,把夏青青唤醒了过来。看着已经开始步行离去的青儿等人,只是微一晃神的踌躇,就一个咬牙紧步跟了上去。躲是没有用了,反而惹人怀疑。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就不信了,今天我夏青青就命丧于此。她琥珀,不配!
宫道里有些昏暗,黄蒙蒙红彤彤的光线洒落,那是晚霞。如果抬起额头往天空上望去,能隐约的看到一轮淡淡的圆月,在天空中闪现。
夏青青尾随在李柳尔的后面,虽然耳边不时的传来一声声乌啼,但并不能扰乱其专注的眼神。她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