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残山你就别去了。”
“为什么?”
“入残山,需符合残山订立的一条规矩。”
“什么规矩?”
“入山者必须残废。”
“啊!”
“也无需这般大惊小怪,入我残山,虽然需要残废,但只要身上有伤口即可入,在身上弄出一道伤口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左脚残忽然插嘴道,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来到对话之人的附近。
窃窃私语的修士猛然一惊,回过身讪讪然道:“左脚残道友,十年前混元古墟一别,没想到今日能在苍城相见,别来无恙?”
“还真是你许环,”左脚残胡须邋遢,神思飘渺,遥想当年道,“更加老了,不中用了。”
“你过谦了,十年前在混元古墟你我都一无所获,如今你已经如愿步入金丹后期七品,而我却仍是徘徊在金丹五品。”
修灵士最是无颜修为比别人低,就像凡夫俗子钱财比别人少一样,说起这个的时候无不歆羡,带着落寞。
“都亏我那几位老哥帮衬提携,不然,凭我这残废之躯,岂能在十年之间连续进阶三品。”
准确来说是因为轮椅翁与不倒婆的关系,两人可都是元婴期的大修士,为他寻得灵丹妙药,解决金丹中期的突破瓶颈不是什么大问题。
右脚残招呼左脚残过去,掌柜的解决了雅居问题,准备带他们去后院雅居。
“你兄长叫你了。”
许环可没有那么好的结拜兄长,更觉寒碜,不想多说。
“许环道友,我先安顿下榻,有空再叙。”
左脚残与许环点头会意后,转身追上了即将走偏门入后院的右脚残等兄长。
残山六残走进后院,大堂内又恢复空阔的环境,该吃的还是吃,该谈的继续讨论,但声音减弱了一分,似乎是故意压低的缘故,再看在座金丹期修士的脸色大多显得有些忧虑。
但是,众人脸上的那抹忧虑很快被倒霉催的出现打消,他的嘴巴虽然没有肿胀,却是红了一大块,只怕心里都在想没有比他更倒霉的了吧,有什么好忧虑。
他明明满腹的悲屈,却仍得装作若无其事,明明不想服侍人,却非得服侍人不可。
他突然加快脚步,噔噔的跑步上了二楼,生怕慢了似的。
此时此刻,街道上空无一人,连癞子狗都不敢冒出来觅食。
对面葛家大门一直紧闭,没出现过任何动静,不明白的人还以为家中之人外出访友久未归呢。
事实上却不是这样,整个葛家的人都蜷缩在葛家大院里,深居简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时间就在悄无声息中缓缓流逝,当街道上光线恍惚间暗淡,整个天地笼罩着一层昏黄,灵食楼一楼大堂在座修士正准备再叫上晚上的灵食的时候。
一声不开眼的狼嚎打破了傍晚时分的沉寂,不知何时街心伫立着一条灰狼,仿佛是从天而降落在了街心,正仰着头朝着北面的苍穹嚎叫。
着实令人好奇,一只不能化形的妖兽单枪匹马的跑到了苍城之内,这是对人族修士的挑衅,但这次没再有出头鸟,因为,北面的苍穹中飘来一座乌黑四抬轿子。
那座四抬轿子凌空虚度,度奇快,抬轿之人竟都是金丹期的修士,还不是初中期的低阶金丹期,四人俱是金丹后期不可小觑的人物。
灰狼的嚎叫像是为了迎接那座轿子的到来,果不其然,乌黑轿子穿空而来,停落在了灰狼面前,灰狼立即欣喜上前,直接闯入了未掀开门帘的轿子中,像狗一样嗷嗷低吟。
四名金丹后期轿夫神情异常的木讷严肃,目不斜视伫立在轿子四角,脚手纹丝不动,仿佛石头人。
晚风起,顺着街道由东向西,吹过轿子,却没吹动软绵绵的乌黑门帘丝毫,刚刚那条灰狼明明轻松闯入。
夜幕越黑不溜秋,乌黑轿子摆在街心,似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显得越神秘奇怪。
出乎意外的是,葛家的大门紧闭了一个白天忽然被拉开来,两排提着灯笼的青年鱼贯而出,分列大门两边,个个精神抖擞,神情肃穆。
一位中年修士从中大步走出,行至大门外台阶上,微微抬头,信手曲指一弹,四道灵光呈现弧形激射,射入屋檐下四盏风灯,四盏风灯立即瓦亮。
待风灯亮堂,中年修士神情凝重,双手骤然一合一开,右手掌心多了一块金光璀璨的令牌,随即,平平推出,金光令牌立即飞剑似的飞向乌黑轿子。
满以为金光令牌会一直飞入轿子中去,但当令牌飞临门帘一尺之处的时候,忽然从轿子内探出来一只干瘪如柴的手,两指一夹夹住了令牌,然后,骤然缩回了轿子内。
“葛家,我记住了。”
一声中气实足的老人声音爆裂整个苍城上空,清晰无比的传入每一位修士的耳朵中。
门帘掀起,金光令牌电射而出,飞回了葛家门口中年修士的手里。
但是,当葛家中年修士接住令牌后,却禁不住的噔噔后退,在地上留下七个深深的脚印之后,这才止住后退的步伐。
“嗷……”
狼嚎又起。
至始至终面无表情的四位金丹期轿夫抬起乌黑的轿子,穿空而来,飞空而去,度奇快,转瞬即逝。
望着骤然而来的乌黑轿子离去,葛家那位中年修士眉头舒展了开来,定睛望了望对面的灵食楼,沉思了一阵,转身返回大门内。
紧接着两排青年修士也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