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甩开被寒子枭紧紧拖住的手,气呼呼道:“寒子枭!你拉着我干什么?”说完,挽了挽袖子,想冲回洗衣店把架干完。
寒子枭努力把激动的云裳稳住,语重心长道:“云裳,咱们能不能不理那个丑八怪,跟她吵架不觉得太掉价了吗?”
云裳抠了抠耳朵,感觉自己好象听错了,寒子枭刚才说柳晨晨什么?丑八怪?虽然柳晨晨算不上什么绝色美女,但也是如花似玉,那可是阴阳路上的一朵鲜花,怎么在寒子枭的眼里,竟然成了丑八怪!这小子的眼神要是没问题,审美绝对有问题。
云裳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问道:“寒子枭,柳晨晨要是丑八怪,那我是什么?”说完看着寒子枭,一双刀割出来的缝似的小眼睛看不到眼珠。
“你是小仙女。”寒子枭说得一本正经,听在云裳耳朵里,却完全是在哄人,哄得还那么不认真。
见云裳仍然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看着自己,寒子枭解释道:“云裳,我可不是在骗你,再说我也没必要骗你。你说我这个人吧,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老爸没赶我出来的时候,当红的女星,最火的网红,只要我勾勾手,哪个不是主动贴上来,赶都赶不走。说是见多不怪也好,说是审美疲劳也好,在我的眼里,投脾气的就是美女,看不惯的就是丑八怪,至于长相……我已经不太看在眼里。”
云裳呸了一声:“不是吧,寒子枭,你来的第一天,不也是因为我的背影,才草草签了合同?你还有脸说什么长相不看在你的眼里?再说了,你被你爸赶出来,是因为一个网红吧,那个网红可没有急着贴你,而是毅然甩了你,跑去贴你老爸了。”
寒子枭没想到云裳揭伤疤会揭得如此不留情面,脸色沉了下来:“云裳,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承认签合同的事有诈了?让我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还背地里调查我。”
云裳一时嘴快,把实话给说出去了,满脸尴尬道:“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咱不提了,再说你不是也没吃亏吗?”
寒子枭一双星眸直盯着云裳,云裳越来越觉得心虚,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
寒子枭终于叹了口气,是啊,在阴阳路已经呆了三天了,这三天的生活,是寒子枭从来没有过的经历。
寒子枭从小就没有体会过母爱,老爸的生意忙,总是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他甚至经常会感觉到害怕,直到后来,他的身边渐渐有了一群朋友,他才开始不那么孤独。
老爸把寒子枭赶出家门的时候,那些朋友也一个个离开了他,让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些所谓的朋友都是为了利益才聚在自己身边,平日里蹭吃蹭喝,通过他,还可以从老爸手里拿到一些利润可观的项目,至于他寒子枭的友情,没有人会在乎,更没有人珍惜,以至于他一落魄,曾经的朋友都对他关上了大门。
对老爸和朋友的失望,让寒子枭有些心灰意冷,幸好在阴阳路的这三天,寒子枭想起了儿时的一个梦,这个梦曾支撑着他整个的童年时光,却在他成年后渐渐被遗忘。
寒子枭小的时候,会经常重复着做同一个梦,他和爸爸妈妈一起开个小商店,爸爸骑着三轮车进货,妈妈在家里照看店面,每天做可口的饭菜,自己虽然调皮,却是父母的开心果,三个人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在寒子枭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梦一直是梦,妈妈就那么毫不犹豫地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寒子枭从未觉得这个梦会有实现的一天。
世事难料,没想到寒子枭在阴阳路住的这三天,竟然那么接近自己的那个梦,虽然他不是爸爸,云裳不是妈妈,那只小黑八哥也只是只鸟,但是这场景和梦里的情景太象,以至于寒子枭竟然有些乐此不疲。
因为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寒子枭对于云裳做的这些事情没有追究的意思,只是象征性地冲着云裳冷哼一声表示不满,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进了杂货铺的大门。
云裳站在那里想了想,好象寒子枭刚才的话里透露出来一个信息,他和云裳很投脾气,原本云裳是憋着一肚子的气,现在却突然烟消云散了,再加上虽然她耍了心眼,骗着寒子枭和自己签了合同,这小子好象也没生气,云裳心情豁然开朗,几乎把和柳晨晨的冲突忘得一干二净,哼着小曲跟在寒子枭身后,两个人一起回到了杂货铺。
小黑眼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进门,云裳小包子脸上容光焕发,心里暗道,姓寒的这小子口味还挺重,连云裳这样的都吃得下。
寒子枭并不知道小黑的脑子里正在意淫着乱七八糟的事情,顺手把拎在手里的衣服扔进了垃圾箱,现在身上最后的一件奢侈品也报废了,他算是彻彻底底成了个穷光蛋。
寒子枭把调查老鬼的事情定在了晚上,老鬼那个不着调的闺女,整个白天会在麻将馆里打上一整天的麻将,黄昏找个饭店吃饭,再去美容院做个皮肤护理,最后就会打扮得美美的去酒吧,享受浪漫的夜生活。
寒子枭对打麻将实在不感兴趣,泡吧倒还挺有一套,于是他和小结巴商量着晚上去酒吧找老鬼的闺女。
整个白天,云裳都很忙,上午用金纸叠元宝,下午用毛笔蘸着朱砂画符,寒子枭也帮不上忙,只能干坐在沙发里,和八哥小黑大眼瞪小眼。
瞪到眼睛酸了,寒子枭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柜台前,对云裳道:“云裳,我来了也快三天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