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锋利的马槊刺穿一名名反军士兵的身体。
鲜血从穿透他身体的利刃上滴落,当马槊在拔出来的时候,地上毫无疑问多了一具尸体。
反军已经没有了骑兵,而又因为惊天雷的关系,甚至无法大量汇聚在一起协同攻防,因此也很难阻止安东铁骑的纵横冲锋。
冲锋之势不被阻挡的铁骑是当之无愧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如猛虎一般势不可挡。
吕知海这两万七千普通反军士兵,和剩下的九百多骑兵,的确是从八万新兵当中不断淘汰下来的‘老油条’,比乌合之众强一些不假,但前期死伤太惨重了,未经过任何重整沉淀,军心士气本来就非常不稳。
此刻又遭到安东铁骑虎入羊群一般的纵横屠杀,接战不过一会,便已经渐渐初显崩溃的态势。
吕知海寄希望于孙连城麾下剩余的九百多骑兵与其他两万七千普通反军士兵能暂时抵挡住两万安东铁骑。可孙连城战死了,剩余的小部分骑兵怕成为活靶子连自己的战马都不敢继续骑,反成了普通步卒,九百多骑兵不复存在。而那两万七千普通步卒,又阻挡不了安东铁骑的冲锋之势,被两万安东铁骑来回冲杀屠戮。
军心本来就不稳,这样的情况,还能撑下去才有假。
“反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传令所有士兵,大喊放下兵器投降者免死!”李飞眼看着时机到了,便让人传令下去。
不一会,两万安东铁骑一边纵横冲杀一边怒喝。
“放下兵器投降者免死!”
“放下兵器投降者免死!”
“放下兵器----”
呼喝反军士兵放下兵器投降的声音响彻这片战场,甚至相隔不过一两百米外的陌刀军战场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片战场上的普通反军士兵惶恐颤抖。
要说刚刚跟随吕知海攻到辽阳城下的时候,他们士气还非常高,可是连攻辽阳城十几天不破,反而死伤惨重,特别是今天的两次攻击,辽阳城用了大量神臂弩,霹雳弹,床弩发射绑了炸药的巨箭,以及城墙上的十二门大炮的猛烈打击,顷刻间死伤数千。
辽阳城的防御让他们绝望,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攻破辽阳城,无法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更何况,传来消息平卢道被李飞攻陷,辽西城,营州城等也都被李飞收复,他们已经是瓮中之鳖,更又有大营内流传的消息,他们仅剩两天粮草。
多番打击,这些反军士兵的士气太低落了,军心非常不稳。
此刻,面对安东铁骑士兵的怒吼,一些人便开始撑不住心里的恐慌,放下兵器投降。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如瘟疫一样快速蔓延,越来越多普通反军士兵放下兵器投降。
“不许放下兵器,不许放下兵器!快把你们兵器捡起来,与安东铁骑继续厮杀啊!”反军当中的胡人将领大惊失色,他们下意识的认为,一旦投降,这些普通汉人士兵或许能活命,但他们这些胡人将领的命却肯定保不住,因此看到身边反军士兵越来越多放下兵器投降,他们慌了,疯狂了。
“放下兵器者杀无赦!不仅你们要死,你们一家老小也要诛连!抵抗,快抵抗啊!”胡人将领们怒吼着甚至挥刀砍向身边已经放下兵器想要投降的士兵,还拿他们的一家老小做威胁,希望能让他们重新捡起兵器与安东铁骑厮杀。
然而,他们的举动不仅没有能吓住这些反军汉人士兵,反而将他们完全激怒了。
一些汉人士兵确实捡起了刚仍的兵器,或者一些人兵器还没有来得及仍,但却不是准备继续与安东铁骑厮杀,而是砍向自己周围的这些胡人将领。
“噗!”鲜血溅洒,一名反军将领的人头落地。
“我呸!奶奶个胸,老子早就忍够你们了!”一名脸上有刀疤的反军汉人士兵将自己身旁的一名胡人将领砍杀之后,朝着他的尸体狠狠的吐了口唾沫。
越来越多的胡人将领被反军士兵倒戈斩杀,这些反军汉人士兵好似将这些年隐忍的怒火一下子发泄了出来一般。
这些反军汉人士兵大多出自平卢道各州县,做为安禄山的三大老巢之一,在安禄山的牢牢控制之下。安禄山不怎么信任汉人,因此更看重胡人,更愿意重用胡人,反军当中稍微高层一些的都是胡人至少也是半胡人,基层将领同样绝大部分都是胡人。
以前是安禄山的积威,加上自己一家老小都生活在安禄山控制的地盘上,以及习惯了听从胡人将领的命令,因此这些汉人士兵就算有不公也多隐忍在心里,不敢反抗。
如今先是久攻辽阳城不破,死伤惨重,而后平卢道各州县被李飞横扫攻占,后路以及粮道全部被断绝,这些反军士兵本来就士气极其低落,军心不稳,再被安东铁骑强力打击,看不到丝毫取胜的希望。
并且,他们渐渐明悟,平卢道各州县都被李飞攻占了,也就是说脱离了安禄山的掌控,他们一家老小不用再受安禄山的威胁,他们为什么还要继续听安禄山任命的那些胡人将领的命令?
因此,这些反军汉人士兵爆发了,发泄多年因安禄山更看重胡人而一直被胡人打压的怨气,怒而挥刀砍杀曾经统领自己的那些胡人将领。
敢跳出来命令重新捡起兵器抵抗,甚至不惜挥刀砍向放下兵器投降的反军士兵来阻止投降的胡人将领,几乎都被愤怒的反军士兵反杀了。
没有被斩杀的胡人将领也一个个惊骇,警惕与慌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