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暮前辈!”
由比滨衣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她被绝望彻底包裹的那一刻,她突然低声喊出了这个名字。绝境中的人总会下意识地去寻求一根救命稻草。由比滨衣此时才发现,这些年自己总是靠自己解决所有的问题,当自己真正无法解决的危机来临时,她唯一能想到的,竟然是这个不过才见了几面的男人。
她在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就泛起了无数的问号。
自己为什么要喊这个名字?是因为这几天受惊于他创造奇迹的本事?还是因为本能就觉得这个男人是值得依靠的人?
听到这个名字,镰仓泽人的手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狰狞而得意的微笑:“木暮尘八?这个时候,你还在指望他来救你?哈哈哈哈!真是个愚蠢的女人啊!”
由比滨衣不由睁大了眼睛,这一刻她的确觉得自己很愚蠢。镰仓泽人在这个节骨眼大张旗鼓地来找自己,当然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对木暮尘八发出的邀约。
他来对付自己,当然也会有人去对付木暮尘八。
镰仓泽人或者因为对自己充满yù_wàng而放自己一条生路,可是又怎么会放木暮尘八一条生路……
由比滨衣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消失。如同死灰。
显然提起这件事就让镰仓泽人充满了兴奋,这种兴奋甚至超过了对由比滨衣的yù_wàng。他放开由比滨衣,脸上洋溢着无比亢奋的色彩。
他对木暮尘八的恨意早就到达了一个临界值,急需寻找一个发泄的渠道。这个时候他不能亲自在现场观看木暮尘八的死亡,所以他只能对木暮尘八身边那些人来讲述,从这些人的表情中得到享受。
是的,这也是一种享受。
这种心理上的愉悦,甚至是ròu_tǐ碰撞都无法带来的至的享受。
“他已经死啦!哈哈哈哈!”镰仓泽人的声音近乎狰狞地咆哮:“你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弄死他的?我派了一个组的人,在山道洒下了三角锥,所以他没办法利用汽车逃走。我的人会用铁棍一寸一寸的敲断他的骨头,一边敲一边拍下他所有的惨状,看着他撕心裂肺的哀嚎。让他在临死前的每一秒,都后悔跟我镰仓泽人抢女人!”
“木暮尘八啊木暮尘八。”镰仓泽人的笑声尖利而刺耳:“他以为他收服几个破黑道就很牛逼?他根本就不知道,和我相比,他根本就是一个渣!”
今晚镰仓泽人应该得意,他的愤怒被压制了这么久,今天一朝得报,这扬眉吐气的感觉,那简直是过年都比不上的爽利!
“唉?是谁在叫我啊?” 镰仓泽人正爽利的没办法,纸门突然拉开了,一颗脑袋好奇地伸了进来,东张西望:“是谁叫我的名字叫的这么难听?”
镰仓泽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
镰仓泽人猛然扭过头!
镰仓泽人:“???”
镰仓泽人:“!!!!!!!”
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连风都没有。
就好像那个拿着德国m—dn31式手雷的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进来。而这一次他的手指上吊着八枚手雷,就那么随随便便的挂在手指上甩来甩去。随时都有可能脱手把所有人都炸的稀巴烂。
“木,木暮君!”由比滨衣的眼泪几乎是在一瞬间涌出来的,一般人很难能体会到此时她所体会到的感觉。
就像是得了癌症的病人觉得就要死了,却突然被医生告知是误诊。
又像是一个刚刚苏醒的病人,拼命揪着自己的大腿,正因为毫无所觉痛心疾首时,有一个人拼命跳了起来冲着她喊:“你为什么要揪我!”
还像是……
算了,反正她很激动就对了。
她激动地一把推开镰仓泽人,扑到了宇文成的怀中。宇文成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小妮子穿的实在是太少了,这么一扑,咳咳……感觉还挺明显……
到嘴的鸭子突然脱手,顿时让镰仓泽人反应了过来,他的愤怒一时无两:“八嘎!来人!来人呐!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镰仓泽人的声音很尖,但是整个旅馆里面都静悄悄的。只有那个拿着m—dn31式手雷在冷冷地瞧着他。
“你是在找他们?”宇文成抱着由比滨衣小心地将纸门彻底拉开。
只见他的身后,那条悠长的木制过道内,无数黑衣人歪七扭八地倒在过道里,更有甚者脑袋撞破天花板,像根软绵绵面条一样挂在天花板上。
过道内一片狼藉。
镰仓泽人毕竟是一个黑帮老大的儿子,从小的历练并没有让他像个普通人一样看到这样的场合就愣在当场。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从腰间摸出了一柄白色枪柄的勃朗宁*,瞬间瞄准了宇文成和他怀里的由比滨衣:“都给我去死!”
说完,他就扣动了扳机。
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不会停止射击。他要一口气把子弹都打完!
他要把宇文成和由比滨衣都射成居酒屋里面煲汤用的蜂窝煤!
然后再碾碎砸烂!
“咔哒……”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哒!”
镰仓泽人拼命地扣动着扳机,可却没有听到臆想中枪声的轰鸣,只有一声声极其尴尬的空洞撞针声。
卡壳?
镰仓泽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把枪跟了他已经三年,从来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怎么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刻,竟然卡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