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华道君刚结束战斗不久,石洲和温文就停下了疗伤,他们的伤势已暂缓,此处毕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
石荇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石洲,一阵心疼,伸手摸到脉上,脸色大惊。
“大哥!你!你的身体怎会亏损至此?还元气大伤!”
这绝不仅仅是战斗就能造成的,肯定是出自身体内部,才会伤到此种境地,在加上外伤,石洲现在的身体真是虚弱之极。
“我没事,小荇不用担心,我不是好好的吗,休息几天就好了。”石洲笑了笑,却更显得虚弱无力。
青华道君和温文看到兄妹俩相互体贴,轻轻地往前走去,给他们留下点空间。
什么休息两天,没有个把月的时间温养,根本没法恢复到完美状态,再重一些恐怕就会毁了根基。石荇眼泪差点流下来,她从来见到的都是神采奕奕精力充沛的哥哥,什么时候见过如此虚弱的哥哥。
而且这还是因为她,大哥才会这般虚弱,石荇拿出一瓶小天青丹,递给石洲。
石洲就要放进储物袋里,跟上前边青华道君和温文的脚步,被石荇阻住了。
石荇把玉瓶固执地递到石洲嘴边,看着他一连吃了三颗才把剩下的天青丹塞到了石洲的手中。
然后又一个个拿出许多效用温和的灵草,看着石洲一一吃了,才罢休。
石洲摸了摸鼻子,对着板着脸的妹妹讨好地笑了笑,看到石荇脸上的疤痕时眼神一暗,转头就往前走去。
回头的那一瞬间,眼里滚烫的泪水便滚落下来,石洲牙齿狠狠地咬在手掌上。留下一圈入骨的齿痕,鲜血浸出,他终究还是没有保护好妹妹。
石荇也没察觉到。跟上哥哥的脚步,脸色微黯。心里仍旧懊悔不已。当时她就应该唤墨黎出来,而不是自己应付,不然怎么会让哥哥一个人战斗,她却无能为力。
两兄妹兀自自责不已,都是为着对方,却都未曾让对方知晓,都想着将责任将危险揽在自己身上,好让对方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这也许就是人间最宝贵最真挚的亲情了吧。毫无条件的付出,不求回报,只愿平安。
正走着,兄妹俩突然听到一声痛苦的吼声,是温文师兄!
兄妹俩加速赶去,很快就到了前方一处小小的空地上,就看到正在战斗的两道人影。
青华道君和另外一个……元婴期魔族!
竟然还有一个,兄妹俩眼中都带上了一丝凝重,本来估算的是两个元婴期魔族,没想到竟然有三个。那会不会还有隐藏的元婴期魔族。
两人顿时警戒起来,神识放出,对周围的风吹草动都清晰的捕捉到。
而且。只一处小兽潮就有三个元婴期魔族坐镇,这阵势似乎有些大了。
而且目前同魔族的战斗,主要还是以筑基期、结丹期为主,一般都不会派元婴期对战。
这次似乎太异常了,两人一边警惕着,望向周围,目光就扫到了右前方。
一块青石上,抱着琵琶的秀丽少女,目光呆滞地盯着躺倒在青石边的一道蓝袍身影。
温文师兄!温宛师姐!兄妹俩赶紧跑过去。却站在一丈之外,石荇仔细地查探了一番。
“温文师兄这是中毒了。”石荇肯定地说道。眼睛在青石上转了一圈,就发现了端倪。
“大哥。你看着青石上,这一处地方比其他地方凹进了一些,看起来是被腐蚀的,肯定不是天然形成。”
“小荇,退后!”石洲打断了石荇的话,警惕地看着坐在青石上的温宛。
石荇怔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没有将温宛师姐视为威胁,而眼前的温宛师姐,也同样让她生不出敌视的心理。
温文脸色发黑,应该是中了那元婴期魔族的设下的圈套,中了毒。
石荇运起水木花融术,精纯的木灵力和水灵力化作最纯粹的生气涌进温文身体里,将毒素一点点的逼出来。
不多时,温文就清醒过来,迷茫了一瞬,就激动地要站起身。
只是,先前受伤方才又中毒,身体虚弱极了,在地上跌了几下,才终于站定。
温文凝视着坐在大青石上的温宛,眼中晃动着泪花,俊秀的脸上满是小心翼翼。
他轻声唤道:“宛儿,我是哥哥啊,宛儿,我是哥哥啊,我是哥哥啊……”
看着温宛毫无表情眼神依旧呆滞,温文眼泪落下,染湿了整个面颊。
“我是哥哥啊,宛儿。你还记得小时候我带你爬树,你吓得抱着树枝不敢往下看,我哄了你好久才把你抱了回来。后来,娘还抽了我十鞭子,你眼泪汪汪地抱着我,说以后再也不会怕高了。五岁的时候,你和我一起进了宗门,第一天晚上哭着喊娘,还是哥哥抱着你把你哄睡的。你学第一首曲子的时候,哥哥跑去紫竹林找到一根最好的紫竹,谁知道那紫竹已经生灵,很是厉害,不过哥哥还是把他最好的那一截竹子给取了下来,给你做了一支竹笛……”
温文吐出一口鲜血,身子晃了一下,几乎要跌倒,手中出现了一柄长剑,插进土地之中,将身形稳住。
他盯着温宛的眼睛,仿佛要从这里面看出以前的那个灵动鲜活的人啊。
“后来,你变得愈来愈淡然,情绪也越来越少,我总会故意说些你小时候的糗事逗你。要说起来,宛儿你小时候还是挺调皮的,不然哥哥我还找不出来这么多童年糗事给你讲。我其实没有告诉你,我很不愿意让你修炼那淡情的功法的,可是看到你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