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爹娘现在怎么样?我离开这么多年,你还好吗?”石荇捉住石洲的胳膊,神色罕见的流露出了一丝脆弱,话语仿佛从嘴边划过的风声一般,极轻极淡。
石洲对着周围的甲士吩咐了一声,便带着石荇进了飞舟的房间里。
待进到房间里,石洲上上下下紧张地看着石荇,没发现一点事情才抹了抹眼角。
然后,他诧异地看向石荇,有些失态地问道:“小荇,你已经结婴了?”
石荇点点头,便将自己先前的经历讲述了一番,待石洲满脸感慨,最后疑惑地问道:“倒是哥哥你,怎得还未结婴?”
石洲面色一僵,很快便恢复自然,没有被石荇察觉。
他摆摆手道:“结婴当然要顺其自然,你看你结婴足足用了百年之久,哥哥我当初修为便比你低,再加上这些年一直奔波,结婴契机一直不曾到来。再说了,你现在这个年龄结婴已是少之又少,哥哥天资不比你,当然是晚些结婴了。”
石洲虽是无所谓,但石荇却是又红了眼眶。
“哥哥,你辛苦了。我实在是心里愧疚,大家都在为大陆奋斗战斗,我却安享了这百年的平静,没有做一点事情。”
见石荇想左,石洲板着脸皱起眉头,训道:“小荇,你那时的处境能说是平静吗!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结果。如何凶险,我简直难以想象。你,竟是如此不看重你的性命啊,让我们白白为你担忧百年吗?”
石洲说着就一阵心疼,眼中更是发酸,几乎要再掉下泪来。妹妹何曾享受过什么平静,虽说一路顺畅,但是经受的磨难还少!!
屡次遭遇危险。死里逃生,说起来也不过踏上道途一百多年的时间。可是有大半的时间都是被深陷危险之中,这让他怎能释怀。
他曾说过,要保护妹妹平安,可是又做到几次,每次都让她一人承担危险,而他无能为力,只有一颗担心的心。
石荇见兄长满脸痛苦,顿时慌乱起来。手忙脚乱地安慰起来:“哥哥,我只是愧疚没能和你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并未有轻视自己性命的意思。”
“若真是不看重自个的性命,我现在又怎会安然站在此处,和大哥您说话。大哥,你要生气,就生我的气,莫要生自己的气。”
石洲深呼了一口气,将翻滚的情绪压下,像小时候一样揉着石荇的发顶。满脸柔和。
“好了,我们都有不易之处,所以你不能再自责了。”石洲又笑了起来。将眼底的自责掩盖的没有流露一分,“而且,我们家小荇可是已经是元婴道君了,是哥哥还要等着你罩我呢。”
石洲故意抚了抚胸口,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还把这话说得幽怨无比,石荇被逗得笑了起来。
“大哥,你这是说什么话,以前是你保护我。现在我可是比你厉害了,可从来没有弟弟妹妹不能保护哥哥姐姐的道理的。”
“好吧。就你最有道理了,那妹妹大人。哥哥的安危就拜托你了!”石洲夸张地做了一揖。
石荇笑着说道:“那是当然,咱们谁有能力,谁就要承担起责任呢,大哥,你就等着小荇罩你啦!”
虽然话语听起来似是说笑,但眸光异常坚定,神色更是严肃,就仿佛说着什么承诺一般,而这一切弯下腰的石洲并未看到。
“哥哥,爹娘现在怎样?”石荇的情绪突然低沉下来,她方才问了,可是哥哥却避了开来,是不是……
石洲眼里闪过一抹担心,笑道:“有我还有玄清道君和你的同门照看,爹娘身体好着呢,你失踪这么长时间,他们可想你了。”
石荇喜笑颜开,这是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爹娘吧!我也好想他们!”
石洲眸光暗了暗,有些犹豫道:“要不,小荇,你等我两个时辰,我现在是被派出来巡查,中途离开不好。”
石荇笑道:“这有何难,还有两个时辰,我给你找个替身。”
石荇手中吐出浓郁到实质的灵力,落在地上,最终凝成了一个和石洲一模一样的人,只不过仔细看起过去会发现不同。
“大哥,这替身也是结丹期的修为,能够坚持一个多时辰,那时我们早就赶回来了。你先去和外面的甲士们吩咐一声,还照常,我带你离开。”
石荇的眼睛亮晶晶的,看在石洲眼中像极了小时候那个活力十足的小妹,他虽有心阻拦,只是却也知道再拦阻下去恐怕就会被察觉。
罢了,反正迟早要知道,能够多在一起一些时日也是好的。
只是,石洲的各种迟疑全部都沉甸甸地藏在心中,不敢透出,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石洲走到外面吩咐之后,石荇拉着石洲的胳膊就消失在房间中,石荇归家心切,毫不顾忌地耗费灵力瞬移,不过几个瞬间便到了云雾镇。
看到依旧如昔的云雾镇,石荇十分满意,就知道那心魔谎话连篇,想要用幻境毁了我的道心,做梦!
两人停在小院的上空落下,石荇直接往爹娘的房间里跑去,满是喜意。
“站住!你是何人!何故要擅闯民居?”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止住了石荇的脚步,石荇回过头看向在自己家里的陌生声音。
看到来人,她笑了,扬了扬手道:“阿福,还记得师叔吗?”
已经长成青年模样的阿福愣了一下,待看清石荇之后,脸上满是笑容,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师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