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大陆,为了同族,更是为了她啊!
石荇在心中悲泣,却只是扫过一眼,便极为冷静克制地转回头,继续先前的动作。
心中压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重,石荇却更加清醒,为了什么她一清二楚,因此更不能失败,尤其在此时,她绝对不会输的!
石荇咬紧下唇,却控制着力道没有留下深刻的齿印和鲜血,她望向怪树顶端,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和疯狂!
她绝对不会,辜负这些人,绝对不会!
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恨意,那些泼洒的鲜血,那些消逝的生命,那些被践踏的土地,那些被摧毁的家园,那些被撕碎揉烂又碾成粉末已经痛得麻木的心,这一切一切,都要一丁点都不拉的还回来!
石荇敛下眉眼,头脑极为清明冷静地压抑着心中沸腾翻滚不休的恨意和悲痛,反而更加滋生出了勇气和力量。
或许,这就是师父所说的被逼到一定时候。
或许有些人会忍受不了这让人窒息的压力变得疯魔,或许有些人会不愿担负这么多性命反而任性的选择逃避,或许有些人会因此变得颓废不前,但是,她不会。
石荇目光灼灼地望着怪树顶端,只有知道自己真正承担以及背负的是什么!才能真正发掘出远超想象的潜力,即便是选择这项是有风险的。真正的勇者是不会畏惧这种背负的,即便它沉重得可以压垮一个人的脊背,但是她不畏惧!
也许是被先前的场景所感染,不管是真实还是想象。源源不断的力量从四肢五骸中涌出,石荇的速度越来越快,竟是只用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到达了怪树中间的位置。
接下来,便是艰难的行进,她必须要小心又小心。不过省下来的一个半时辰细算起来也充足了。
上面还留守在巢穴中的魔族远远不是下边的那些能比的,一路上,怪树上布置多多,都被石荇敏锐察觉,再加上神隐斗篷,小心翼翼地躲了过去。
忽然感觉前方一团极为浓烈逼人的魔气滚滚而来。石荇左右一瞧,便躲进了一处巢穴旁,避开了那来人。
风风火火向下行去的正是魔族的指挥官血嘶,他在上边等了许久,不曾想下方攻进来的修士们竟是还未被驱逐出去。反而一批批补充进来,和魔族对峙起来,丝毫不退让。
他完全坐不住,又想到先前夸下的海口,这次被仙盟抢了先,率先发动攻击,已是失去了先机,这结果必定要好好挫败他们才行。
可是。想到,留下来的魔族里边,他手下的得力干将都被派了下去。他听从黑衣人的建议,将大量的实力强悍的魔族都派下去,不准备再保留。虽然傲气,但也知道,对方不加保留,全然是力拼悍不畏死的架势。他们魔族也不弱什么。
只是,眼见着上面留着的数量越来越少。下面却没有丝毫进展。而剩下的魔族里只有他和嫩实力最强,他的权力也不够命令嫩。便只能自己上阵。
血嘶是打着自己一战扬名的打算的,他自负于实力,若是亲身上阵率领着魔族大军狠狠挫败了仙盟的军队,想必上尊们也会对他多有赞扬,在魔族间更是树立威信的大好时机。
不过这怪树上有限制,不能直接离开树身直接落下,只能顺着向上向下来往,不过这怪树本就极为粗壮,堪当是大马路了,就算血嘶是指挥者也免除不了遵守这一点。
石荇早已察觉到来者不凡,必当在魔族中也算是一号人物,因此小心谨慎地将神隐斗篷催动到极致,将气息隐藏得严严实实。
擦肩而过时,血嘶突然停住脚步,皱着眉头看向周围。
石荇只觉有什么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脊椎快速升上来,一股快速来回的压力从身上滑过,被神隐斗篷挡在外面,不曾察觉到她。
他听着传过来的断断续续的波动,心里烦躁的紧,这催生出来的母树,果然比不得魔界里面的,传过来的信息七零八散的,完全抓不到有什么重点,他也不耐心去分辨。
不过,他停下来,念头瞬间便扫过怪树上下,并未发现什么异样,便径直向下方而去。
此时当然是战场的事更加重要,况且这乃是他们的大本营,重重布置,怎么会出现什么问题。
就连那些蝼蚁,他轻嗤了一声,不是被阻在下方,哼,想要过来,异想天开!
就算你们真的到了这边,也是有去无回,他的目光骤然凌厉起来,身形转眼间便消失不见。
石荇没有动作,静候了一会儿,原地又忽地出现了血嘶的身影,他微微侧头似是扫过石荇所在,其实目光将周围全部笼罩住,再度失去了身影。
背上生出凉浸浸的汗水,石荇也顾不得,此时此刻在这里,至少在被发现之前,她不能动用一丝一毫会泄露出身份的力量。
正欲继续向上攀爬,怪树上突然升起薄薄一层黑色光幕,微微鼓荡着。
石荇心下一颤,强制着将自己的目光转移,转向上方,灰蒙蒙的被云遮雾掩的上空,被浓浓的黑雾掩埋的怪树顶端。
咚!咚!咚!仿佛一声比一声剧烈的心跳声,同样也仿佛重锤敲响在她的心上。
酝酿了一会儿,那黑色光幕猛然排出,仿佛海啸一般冲向前方,石荇即便不转头不垂头不回首,也知道,方向,必定是朝着战场。
黑色光幕第一次出手,便将本来就有些难以为继的修士冲垮了,他们甚至来不及催动专门配置的顶级大挪移道符,就被这看似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