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野人舌喉尽毁,不能言语,本身头脑也该不太好用,兴许是受过重击,在正常看来便连普通的交流都不行,总是喜欢做些疯疯癫癫的事,让人不能理解。手机端
尤其先前划的那些,陆尘是看不明白。
好似简简单单走了出去,离开此间极远的距离,寻不到吃食,饿了肚子,这才想到来,而后便与陆尘相逢,发生了那些个让他不太开心的事情。尤其之后这野人又指了指自己脑袋摔肿的打包,满脸气愤,将陆尘手已经熟透的烤肉直接抢走,全部抱在怀里不愿交出来。
大概算是报复。
却陆尘已经道歉,也不能让他满意。
无奈之下,陆尘只得饿一次肚子,毕竟之后要离开此间还得仰仗这野人,终于关系近了些,不会让他见到自己再逃跑,若真的将其惹恼又独自一人离开,将他丢在此间,多久才能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你若无事,咱们便出去吧,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
瞧着那野人终于吃饱喝足,陆尘方才开口。
他是将所有希望都放在这野人身,虽凭着翠叶令牌也可离开,却毕竟有些不太舍得。只余两次机会,若因这无意的小事便得浪费一次,任谁都会不愿。
却那野人该是看准了陆尘没本事走出这先天八卦地势,吃饱喝足之后,嘿的笑了一声,而后躺倒便睡。
无论陆尘如何去叫他也不予丝毫应,便如先前装死一般,偶尔还得偷偷摸摸瞧一眼陆尘脸色,见他郁闷便是开心,缩在地装睡还抖着肩膀,也不知为何这么开心。
陆尘是拿他毫无办法。
也只能顺着罢了。
一夜过,一日过,这野人该是看明白了不少东西,每天对着陆尘呼来喝去。虽是口不能言,却一些手势也能瞧出什么意思。只初始还好些,毕竟修为有着太大的差距,这野人不敢太过放肆,陆尘也都处处顺着,还算安好。却渐渐的,半月过去,这野人始终不提离开的事情,原本不过求些吃喝便满足,可如今越发的过分。
便如此间,他正坐在那大石,翘起腿,又指了指,锤两下,意图再明显不过,是要陆尘给他捶腿,让他好好享受一番。
那番得意的模样,着实欠打了些。
“你可是过分了啊。”
陆尘瞪着眼睛,没好气的摇头,却并未前。
任谁都有脾气,若不过分也罢了,然这野人偏偏不懂,越发放肆。
“我是得仰仗你才能离开,可不是要当你的仆人。得寸进尺要不得,若你真的仗着自己知道怎么出去便如此无礼,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各自滚蛋”
一声冷哼,陆尘着实有些恼怒。
“纵然我被困此间百年千年也是饿不死,有吃有喝,每日研究下八卦八门,三九星,说不得有朝一日便可离开。却你这本事,也只能在此间进进出出,却连那些个野兔都抓不到,饿也饿死你。若你真的将我惹急了,我便斩了你的脑袋又如何可别忘了,先前答应你的那些,让你出去之后好吃好喝有住处,可是得先带我离开才行。若你不带我离开,又拿了我这些东西,我便收来你又如何”
陆尘瞪了眼那野人。
“我可从未亏欠你什么,反倒是你,欠了我不少东西”
那野人眨着眼睛,该是听得明白陆尘说了什么却不能理解,挠着头想了半天,又昂起头来,指着自己的腿,又翘了翘,满脸得意的模样。
疯傻也罢了,却这般性子,着实让人恼怒。
陆尘眯起眼睛,恨得咬牙切齿。
这半月来从未说过离开之事,反而每日伺候着,真的说来确实不欠什么,却偏偏他得寸进尺,每日都要梳妆打扮,还要好吃好喝。至如今,这野人将自己当成了主子,还以为陆尘非得求他才能离开,要其做这些个下人的事,换做是谁都得着恼。
“你是听不懂还是怎的又跟我装疯卖傻”
陆尘接连吐纳几次,才终于觉得稍微冷静。
他咬着牙关,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些话来,却那野人又歪着脑袋想了想,面满是疑惑。
而后瞧了瞧陆尘,又瞧了瞧自己的腿,皱着眉头也是恼了起来,嘴里咿咿呀呀的大叫,说的什么听不明白,却那副模样太过真实了些。
这人若没疯没傻,大概也不好善行。
兴许之所以落得这般地步,便是因太过自大意满才招来了祸害,将自己变成这幅模样。若真的如此,那这人也不过咎由自取,反而之后与他相交得值得考虑。
“恼了”
陆尘一口浊气呼出,又闭眼睛。
他确实不愿与这人撕破脸皮,否则离开之法便唯有翠叶令牌一途,却未免太过浪费。
然平日里奉承便奉承,却如今被当作下人,让他如此趾高气昂,便有些过分了。尤其先前几次提起离开的事,这野人当作听不懂,反而要这要那,还要陆尘给他洗澡换衣梳妆打扮,好似欠他许多。
再度睁开眼睛,陆尘眼神已经变得凌厉。
他起身来到近前,对野人双眸,周身血气轰然狂震,可怕的气势犹如雷霆万钧般浩瀚而出。激烈的雷弧在他眸流转,fēng_liú滚滚,山涧滔滔,如磅礴山岳,似万丈天威,雷霆气势之汹涌便连这山谷都在震颤。
那野人先前还是满脸高傲的模样,昂着脑袋,差用鼻孔看人。
却陆尘这般,那野人当即变了颜色,整个人都从大石滚了下来,趴在地再无能起身,如筛糠般颤抖,嘴里呜呜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