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反驳道:“当时理髻子是和灵界大魔斗法伤的,虽然伤势很严重,但我已经替他止血,并且送他去了医院,而我也是等他伤情稳定了才离开的医院。我还用九九神针替他治了内伤,只要他好好静养,不可能会因伤势严重而死,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能有什么事?我师父就是伤势太重死的,门派里的师兄弟可以作证!”宗冶子脸上表情变了几变。
其实理髻子当时在医院休养,心里却害怕灵界大魔前来报复,便让弟子将他接回了龙门派,还是坐火车回去的,导致途中伤口感染恶化,才伤重不治死了,临终托付是提到了茅山北宗。
可能是理髻子临终时意识模糊,没表达清楚,被宗冶子误解为一切的始作俑者是秦不易。
宗冶子此时被弄玉反驳,顿时理屈词穷,想了想又强词夺理道:“好,师父的仇我暂时不算,那我七位师伯的死你总抵赖不掉吧?”
“呵呵……”秦不易是真没忍住笑了出来,道:“我说宗冶子师兄,你的七位师伯,最小的理篦子也是在二十四年前遇害,那时候我可能还没出生,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太不讲道理了?”
边上弓长大师搭腔道:“那未必啊,万一你资质逆天,还在娘胎的时候就能元神出窍去杀了他的七位师伯呢?”
周围人一听,好些忍不住笑了起来。
宗冶子脸上羞臊,再度道:“是,七位师伯不是你亲手杀的,但那时你老婆做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个叫姜云渺的天形鬼妖配了冥婚,她杀了人,你作为法师还和他配冥婚,肯定和她同流合污,你脱不了干系的!”
“哼,真是好辩词!”这时,姜云渺从二楼缓步走下来,冷冷望着宗冶子道:“龙门派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愧龙门派先祖,你那七位师伯当年杀我分尸,你为何不去追究?我此前也已经告诉过理髻子,你的七位师伯是我杀的,我只是用他们七个人的血炼成天形鬼妖而已!”
“你这恶鬼,总算承认了吧!”宗冶子看到姜云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不禁后退了几步。
姜云渺则不屑道:“那七个贱人的命就算在我头上,你想报仇,过来灭了我便可,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你、你少仗着有秦不易护着,就能作威作福!”宗冶子向着妙贤师太靠了靠,才有了点底气道:“你敢乱来,妙贤师太今日必会收了你这恶鬼!”
姜云渺看了看老态龙钟的妙贤师太,心里还是有些虚的,三十几年前,妙贤师太就是法术界的宗师级人物,如今百岁高龄,已然是法术界资格最老的泰山北斗,其实力更是不用说。
但此时见他一直闭着眼,似乎是在打瞌睡,才稍稍放下心来,转头看向剩下的人,见这些人脸上都有怨气,便道:“你们又是哪门哪派的,又是来找谁报仇的?”
率先出列的是两个长相青涩的小尼姑,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双手合十,其中大一点的小尼姑道:
“我们是从峨眉山苍云庵来的,我是云清,她是师妹云月,本月初十,我家灭痴师叔在禅房遇害,警察通过风景区里的各个监控录像,拍到了一个陌生男子翻墙进入庵内,主持灭情师太经过多方比对,觉得这男子身形和秦天师十分相似,才遣我们前来询问!”
姜云渺冷笑道:“灭情这小妮子居然当了主持,当年她背着师父慧心师太偷偷喜欢秦方这个臭流氓,佛心不稳,凡心大动,怎么当得了主持?”
“你……”
见师父受辱,云清云月恼怒,却又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了嗔诫,忙口诵佛号忏悔。
“哼,灭情还真心宽,让两个不曾入世的小尼姑来处理此事,当年她也是这个年纪,就差点着了秦家流氓的道,现在秦家又出了个小的,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不怕给她带回去两个徒孙?”
姜云渺颇有意味的裂了一眼秦不易,见他神色尴尬,冷哼一声,又道:“灭情又没有见过这小子,她又是怎么知道凶手和这小子像的?难道她也记恨秦方,想害死他的儿子,所以栽赃污蔑?”
“当、当然不是了!”
云清从黄布挎包里拿出一个新款手机,点开了视频,是一个监控视频,里面就拍到了一个穿藏青色道袍的男子翻墙进入苍云庵的背影,视频不长,至始至终没有拍到男子的正面。
“额……”秦不易愕然,心道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幸好灭痴师太不是他杀的,否则这就是最有利的证据。
“看身形是有点像不易唉!”
弄玉说了一句,转而又道,“可是全世界那么多人,总有体型相似的,光靠一个背影怎么确定凶手?”
“还有这个!”云清又从黄布挎包里拿出一样事物,却又是一枚带血的棺材钉,“灭痴师叔也是死在棺材钉之下,死状和白龙观的云松道人一样,因此师父才遣我们两人来找狄蓝师兄问明情况,正巧白龙观里已经有另外几个门派的师兄在了,他们门派遇害之人也是被棺材钉刺入心脏杀死的!”
“这么巧?”
秦不易数了数,在场一共十二人,除去观音院的妙贤师太和仪琳仪琅两位师太,以及龙门派的宗冶子,剩下的八人,分别来自七个门派,道家、佛家、民间散修都有,且七个死者死法一样。
这么一来事情就大了,这就是一起恶性连环凶杀案,而且据各人陈述,死亡时间都在阴历五月十二以前。